第二十七章_论数学与体育老师的友谊长久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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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连翘穿着蝙蝠针线衫坐在楼梯上,仰头望着方丞,刘海碎碎的,有点凌乱,小脸蛋皱巴巴的,全是泪痕,还有些污渍。

  方丞看到的第一眼,心想真丑啊,和水里捞出的小猫似的。

  可是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像会撒娇似的,当她用软糯的嗓音说着要吃蟹肉-棒的时候,他的心都化了。

  方丞轻咳了一声,“正好附近有一家生鲜超市,一起去吧。”

  连翘从包里拿出纸巾把自己脸蛋擦干净,这才起身。

  周末的生鲜超市很热闹。

  方丞带她到了海鲜区。

  这里可以买到很多市场里没有的海鲜,比如帝王蟹。

  方丞指着一只帝王蟹的蟹腿,“这个蟹肉-棒满足你要求了吗?”

  蟹壳比连翘的脸还大,蟹腿又粗又长。

  连翘出门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怎么说话,但一看到水里的帝王蟹,黑溜溜的眼珠子动了动,悲伤的表情里裂出了一丝不和谐的馋嘴,她舔了舔唇。

  “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帝王蟹?”

  除了哥哥,方丞是第二个猜中答案的人,她很意外。

  虽然本也没指望方丞能理解,她甚至已经做好吃一顿火锅蟹肉-棒的准备,但当他猜中的时候,她还是有那么一瞬欢喜的。

  方丞回道:“你比划的那长度,也只有帝王蟹了。”

  连翘:“不啊,也有这么大的蟹肉-棒,薛栾买给我吃过……”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空气似乎凝固了几秒,她的眼神再次黯然了下去。

  方丞沉默了几秒,看了眼标签。

  俄罗斯帝王蟹,899元/只。

  他又扫了眼周围,“只有俄罗斯海域的帝王蟹,你要想吃最好吃的阿拉斯加帝王蟹,只能去餐厅了。”

  连翘木木地应道:“这个也不错。”

  她忽然就没那么感兴趣了。

  方丞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敷衍,“要几只?”

  连翘:“一只。”

  方丞却让服务员捞了两只,现场加工。

  别看一只卖大几百块钱,这帝王蟹销量还是不错的,前头已经有三人在排队等待加工。

  方丞见连翘杵在那发呆,“我在这等加工,你去逛逛吧,那边有零食……”

  连翘:“我不想逛。”

  方丞:“那帮我买个生姜,从这边插过去就到了。”

  连翘:“哦,好吧。”

  果蔬区在超市的另外一侧,连翘被迫穿过零食区。

  那货架上满目玲琅的零食包装,鲜艳夺目,一下就吸引了连翘的注意。

  这不是生鲜超市吗?为什么会有卖零食?还卖得挺全的,她想吃的都有。

  连翘心里抱怨着,走得线路却越来越歪,最终在零食区转了两圈才出来,但太过伤心的她还是没有出手。

  然而,好不容易从零食区出来,一股面包的香味扑鼻而来,前面就是烘焙区。

  她听到自己咕咚一声咽口水的响声。

  明明什么都不想吃的,结果看到了,闻到了,食欲就来了。

  尤其心情不好的时候,甜食的诱惑就越发大。

  当连翘拿起第一份甜甜圈的时候,就彻底放飞了,毕竟手已经剁了一刀,也就不差第二刀,第三刀……

  她不仅在烘焙区拿了不少蛋糕与甜品,还回到零食区买了一轮。

  最后她买个生姜,却推着满满的购物车回到了方丞身边。

  她以为方丞会笑话她,结果他什么也没说,淡定得就好像早知道她会这样做似的。

  但是连翘买的实在太多了,虽然这一车东西的价值不如一只帝王蟹,但她还是坚持自己买单,方丞也没再执着,结完账后,他就帮她拧着袋子。

  二人回到家中,方丞把帝王蟹放到锅里清蒸,穿上围兜开始下厨,连翘坐在客厅依然是魂不守舍的样子,刚刚买了那么多吃的,她又是一口也不想吃。

  方丞看她都快呆成一个木头人,无奈道:“我今天还没喂羊,你帮我喂下吧。”

  连翘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走到阳台。

  这羊比较乖,平时不怎么乱叫捣乱,所以方丞一直养在阳台。

  他把羊打理的很干净,几乎没有味道。

  只是那粉色的蝴蝶结还系在羊角上,而且看上去还是洗过的。

  也不知道方丞是多喜欢这蝴蝶结。

  连翘喂完了羊后,又和幽魂似的飘了回来,人无精打采的,走路也没看,一不小心碰到了书房的一个书架。

  一本书掉在了地上。

  高等代数……

  虽然连翘是个学渣,但至少还知道高等XX什么的是大学的教材吧?

  她把书捡回书架,“方老师,你为什么有大学的课本?”

  方丞神色一顿,似乎与上次问及他在一中工作几年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连翘以为他与上次一样不想回答,却见他重新低下头切菜,神色淡淡地说道:“我以前在大学教书。”

  “哦……那为什么要来高中呢?大学的待遇不是更好吗?”

  方丞没有回答,他把切好的葱花放进碗里,换了砧板与刀,又开始切肉,动作十分娴熟,一看就是经常下厨的。

  一时间,切菜声充满了整个厨房。

  连翘心想是不是自己的问题戳到人家的痛处?不然每次都不愿意回答。

  不过想想也的确很奇怪,大学老师跑来高中教书,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就是有什么心酸经历吧?

  将心比心,如果方丞现在问她为什么和男朋友分手,她也不愿意回答的,哪怕知道他可能只是关心。

  方丞始终没有问,甚至不谈这个话题,让她心里舒服了点,结果她转头就来挖他的痛楚。

  “抱歉啊,我不该多嘴的,让你想起不好的事。”

  连翘为自己的冒失与失礼道歉,她说完就打算回沙发上发呆。

  “你想多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原因。”方丞把高压锅的火关小,在灶台上架起锅,倒油、加热,“就是和别人比赛解题输了而已。”

  这听上去怎么这么像在游戏里和别人来了一场删号战,然后输了删号从此退隐江湖?

  她摇摇头,“我不相信。”

  方丞这么沉稳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方丞:“年轻气盛。”

  他本不想聊这个话题,但又见不得她郁郁寡欢,只能说出来给她消遣了。

  方丞说完,就见她那木然的眼神慢慢变成了讶异,小嘴微微张开。

  他眼角微微上挑,半眯的桃花眼分外勾人,又补充了一句,“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干过不少蠢事。”

  连翘刚刚捡回的一丝魂,又被这句话惊飞了。

  难以置信……真是看不出啊……

  等等,那个“也”是什么意思?

  连翘似大梦初醒,“你在骂我蠢吗?”

  他居然骂人!

  居然骂人了!

  骂她了!

  说好的为人师表呢!

  装的呢?!

  方丞轻抿下唇,打开抽油烟机。

  机器轰隆隆地响着。

  他一本正经地炒菜,眼前烟雾缭绕,镜片上沾了些许的雾气。

  原本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倒是多了几分生活气息。

  “帮我拿一瓢水。”他腾出一只手拿了个水瓢给她。

  连翘盛了点水还给他,“你为什么骂我蠢啊?”

  方丞没说话,心里想着为了个男人,把自己变得这么惨,还不蠢吗?真是个傻姑娘。

  早在连翘自爆自己哥哥与他有同款车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连翘的真实身份。

  因为那辆阿斯顿马丁,国内一共就6台,车主姓连的,也就那么一位。

  她泄露了身份还不自知,就这种智商还敢玩角色扮演,居然还没被发现,如果不是她男朋友智商有硬伤的话,那就是两人朝夕相对的时间太少,互相都不了解。

  方丞没问她分手原因,但十之八-九是她的伪装被拆穿了。

  不过他也懒得求证,他看了眼锅里的帝王蟹,“熟了。”

  连翘眨了眨眼,上前要帮忙端盘子,方丞怕她烫手,“去拿碗筷。”

  连翘哦了一声,“要帮校长拿一副吗?”

  “不用,我妈没回来。”

  “好。”

  没一会,桌上就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尤其那红彤彤的帝王蟹实在太诱人了。

  连翘咽了口口水,目光就彻底被美食吸引住了,巴巴地等着方丞坐下。

  他一动筷,她就迫不及待地拿起一条蟹腿。

  那电光石火的手速,就像道风似的从方丞眼前掠过。

  方丞眉毛微挑,不动声色地吃饭,唇边却压着微不可察的笑意。

  连翘咬下一口,“呜呜呜……好好吃!”

  原本清蒸的帝王蟹味道就足够鲜美,而他刚刚又用啤酒与新鲜柠檬提味,味道更上一层楼。

  连翘埋头苦吃起来,吃着吃着眼泪就簌簌地往下掉。

  一开始只是无声的落泪,而后发出一阵阵抽噎声。

  虽然心理上说着她很伤心,她什么也不吃,但身体却很诚实,那只手就像不是自己的似的,一个劲地去夹菜。

  结果就是一边哭一边吃,哭得越凶,吃得越凶,像是在用食物发泄。

  连翘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米饭里掉,嘴里都是食物,脸蛋都是眼泪。

  哭到最后,她吃不动了,一手扒着蟹腿,一手握着筷子,闭着眼睛嚎啕大哭起来,哭得涕泗横流,毫无形象可言。

  方丞给她递了一张又一张纸巾,最后把纸盒递给了她。

  她能这样哭出来倒也不错,哭过之后,心里会舒服很多。

  但她哭得真的太惨烈了,持续了整整五分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猛地抽吸了一声,结果发出一声猪叫。

  连翘突然呆住。

  在她尴尬到无以复加时,方丞给她递了一条热毛巾,“擦擦脸。”

  连翘随意地糊了两下脸,抬头问道:“我是不是丑死了?”

  方丞:“没有人哭的好看,好看的都是演戏。”

  他又把筷子塞进她手里,像是哄小孩似的,“哭完了就继续吃,吃饱了,睡个觉,明天会好的。”

  连翘吸了吸鼻子,发泄之后,心情的确好了不少,“说的对,说不定明天我们就和好了。”

  方丞:“……”

  这不太可能,但他不想再让她哭一遍。

  连翘回到家后又哭了一回,之后浑浑噩噩睡到了凌晨五点多,一直守着手机,刷了无数次薛栾的朋友圈,期待着奇迹发生。

  她从日出等到了日落,薛栾没有给她发一条消息,也没有给她打一个电话,根本没有奇迹发生,她再一次哭了。

  连翘很伤心很难过很想找个人倾诉,找个怀抱靠靠,可是没有,她在S市一个亲朋好友都没有。

  当初是为了薛栾,才来到S市,她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他,可现在分手了,她什么依靠也没有了。

  她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举目无亲,什么叫做孤独无助。

  她想念爸爸妈妈,想念哥哥,想念沈星星,想念其他的小姐妹,她想回A市去了。

  或许是心有灵犀,她傍晚接到了大哥的电话,他在得知她已经分手后,安慰了两句,“翘翘,要不你请假几天回来吧。”

  连翘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好。

  她周一给张组长交了一周的请假申请。

  好在运动会刚结束,体育组闲了下来,张组长便批准了。

  方丞看到她拧着个行李箱来办公室,眉头微皱,“你要去哪?”

  连翘:“我回家。”

  方丞:“那你……”不会不回来了吧。

  理智又让他冷静下来。

  如果是辞职绝对不可能说走就走,她应该只是回家散散心。

  方丞:“回去多久?”

  连翘:“一周。”

  方丞:“什么时候走?要我送你吗?”

  连翘:“不麻烦你了,下午就走了。”

  方丞想着下午自己有课,便也没坚持,之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知道只是请假了一周,但心里还是不舍,甚至觉得自己有点无能,到底还是没能安慰好她,不然她也不会伤心得要回家。

  他沉默着,其他老师就来问连翘情况了,他最后只能默默走开。

  连翘下午坐飞机回到了A市。

  她从出口出来时,就见一条五米长的横幅大写着,“热烈欢迎连翘小公主回家!”

  两位帅气迷人的哥哥一人站在一头拉着横幅,沈星星抱着个一人高的白色大狗熊站在中央,简直不要太引人注意。

  看到连翘出来的时候,三个人还齐声高喊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周围的人都在用看傻逼的目光看着这三人,但他们一点也不在乎,连翘感动得抱住了他们,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往他们衣服上蹭。

  突然有了三个温暖的怀抱,她都不知道该先抱哪个,幸福来得太快了!

  她到家的当晚,方丞也给她打了电话,多余的话没说,就简单关心了两句。

  连轺听到她的声音,“谁和你打电话?”

  连翘:“唔,我邻居,他问我到家了没有。”

  连轺一下就想起了那位长得很像他偶像的男人,警惕地问道:“他知道你分手了?”

  连翘点点头,“知道的,他那天还做了蟹肉-棒给我吃,哥我和你说,他居然也知道蟹肉-棒是帝王蟹耶!而且他的厨艺超级棒!家常菜做的好吃,甜品也做的好吃!……”

  连翘不知不觉地夸了一堆他的好,说起他时,眼睛都在放光,像是发现了宝藏一样。

  连轺的脸色却不太好看。

  上次就猜到那家伙对自己妹妹有想法,这才刚知道她分手,就开始明目张胆地追人了,有点嚣张啊。

  他妹妹是迟钝,现在又还没从上一段感情中完全脱离,但就他这种攻略速度,估计也要不了多久就沦陷了。

  才赶走了一只狼,又来了一只。

  连轺咬牙切齿着,一个高中教师而已,还不如原来那个!哼!

  他把连翘拉过来,“翘翘,你回A市工作算了。”

  连翘嗯了一声,疑惑地望着他,“为什么啊?”

  连轺:“难道你还想留在S市?”

  连翘犹豫地皱了皱眉头,“不知道。”

  当初是为了薛栾才去的,现在分手了,回来也是正常操作,但是她好像有点不舍,到底是舍不得薛栾还是别的,她也不太清楚。

  她回答道:“我得好好想想。”

  这些天,连翘回到了以前的生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用干家务,也不用挤地铁,也没有了恋爱烦恼,日子悠闲惬意,真的和二哥说的一样,家里的空气都更清新,喝一口生水都是甜的。

  她只不过在S市住了不到两个月,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不过闲散没多久,她就感到了空虚,在周四清晨的闹钟响起时,她几乎是条件发射地起床,要去挤地铁,因为每周四都是她带早操,结果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大床上。

  她终于后知后觉知道自己到底舍不得什么了。

  不是薛栾,而是她的同事与学生们。

  回想起了她之前在学校的种种经历,哪怕是那段被方丞脖子架刀,脑袋按地逼着背稿子的时光,回忆起来竟然也有点美好。

  是的,她只不过在S市待了一个多月,但却有了很多很多美好的回忆。

  她想回去,她喜欢现在的工作。

  周五那一天,她便很认真地和两位哥哥商量她要回去的事。

  这一次没有像上次那样吵了好几架,双方心平气和地谈话,最终两位哥哥还是答应让她回去了。

  谈话之后,双胞胎心里只有一个感觉,妹妹长大了。

  而她这种变化正是一个人在S市生活所带来的。

  他们虽然不舍得让她吃苦,但因为前头被爸爸教育过要放手,所以双胞胎只能尊重连翘的想法。

  但是连轺一想到那觊觎他妹妹的邻居,就犹如卡了根鱼刺在咽喉,这简直就是羊入虎口,他怎么能放心?

  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再跳一次坑吧。

  他觉得自己必须主动给她找个合适的人选了,“对了,我这周日去参加江城的国际数学家大会,就在S市隔壁,你和我一起来呗,会议结束后,我再送你去S市。”

  连翘瘪瘪嘴,“学术会议那么枯燥无味的地方,我才不去。”

  连轺嘿嘿笑道:“可是我偶像来啦!带你见见我偶像啊!”

  连翘咦了一声,“你不是说你偶像消失很久了吗?怎么突然又出现了。”

  连轺:“可这是四年一次的数学界最高水平的盛典,他怎么可能不来?不仅来了,还作为中国数学家代表进行45分钟学术报告呢!四年前,他就在这大会上获得了数学界最高奖项菲尔茨奖!还是国家元首亲自颁发的!……”

  连翘对秃头的男人兴趣不大,不过这可是二哥唯一的偶像,时常听他挂在嘴边,智商比他还高的男人,学术界青年一辈的扛把子。

  据说是个数学狂热分子,22岁从国内数学系排行第一的Z大博士毕业,并且留校当了教授,26岁破解了困扰学家20多年的世界级数学难题,克拉福德奖,沃尔夫奖,马塞尔·格罗斯曼奖,菲尔兹奖……数学界内那些让人梦寐以求的荣誉被他拿到手软,曾经有不少美国华尔街公司想用十倍、十几倍的薪水挖他,都被他拒绝了,他对赚钱没有任何兴趣,只痴迷学术研究。

  大约在一年多前,他在一次国际性的世界数学比赛中,因为推演公式写错一个数字,导致全盘出错,因此输给了国外的数学家,引咎辞职了。

  比赛胜负本就是家常便饭,只可惜他在此之前从未输过,一时想不开就退隐江湖了。

  他离开的那段时间,连轺天天在家叹气,和失恋了似的。

  连翘也是因为天天听他念叨着,所以大概知道有这么个人。

  连轺本以为他真的从此不再复出,没想到他还来参加这次的数学大会,自然是十分兴奋,不远千里也要跑去看偶像一眼。

  连翘虽然兴趣不大,但还是应道:“行行行,我陪你去啦,不就是追星嘛。”

  人追星是去看演唱会,她哥追星是去看学术会议。

  江城是一座旅游城市,而这次国际数学家大会召开地点在江城最著名的太阳岛上的国际会议中心。

  这里曾经举办过诸多国家首脑会议,是个非常著名的会议中心,国际数学家大会能放在这里举办可见级别十分高。

  连翘跟连轺过了门口的安检,拿着邀请函进入了会议中心。

  今天兄妹俩都穿得很正式,连轺一路拿手机当镜子翻着衣领和发型,问了她十几遍精不精神,帅不帅气。

  连翘被问的烦死了,“帅帅帅,求您别问了,这不是来相亲!”

  连轺切了一声:“你不懂这种要与偶像面对面的心情,我可是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啊!激动死我了!你看我这领带扎的还行不?”

  连翘:“……”

  连轺:“诶,你额头的碎发整理整理!”

  连翘:“……”

  这怕不是个傻子,从昨晚就拿了二十多套正装、五十多条领带在那搭配,没完没了地问她行不行,敲定好了自己的,又开始折腾她。

  连翘非常想掐死他。

  二人到了三楼,连翘拉住连轺说道:“哥,你先进去吧,我去上个卫生间。”

  她怕一会进了会议大厅就不方便出来了。

  连轺点点头,“好好,你去把碎发整理了,我先去见偶像了,你邀请函拿好,一会按座位号来找我,哦,对了,我这领带到底行不行啊,你还没说呢。”

  连翘直接翻了个白眼给他。

  不行还能咋地,扯下来当腰带吗?

  连翘解决完人生大事后,从女厕出来,见着眼前一个背影十分眼熟。

  这长腿,这细腰,这宽肩,这一身黑色正装……

  “诶!方老师!”连翘激动地追上去打招呼。

  前头的人脚步一顿,回过头来,原本清冷的神情在看到她时犹如冰雪消融,变得温暖轻柔,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你怎么在这?”

  虽然方丞穿衣一直比较严肃,但还没像今天这样直接穿了套装,系了领带,整个人显得稳重内敛又帅气逼人。

  才一个星期没见,她怎么觉得他又更帅了呢?

  连翘说道:“我陪我哥来相亲,哦不,听数学家大会报告的,你也是吧?”

  他出现在这里,连翘其实没多大意外,人家本来就是数学老师。

  方丞的口气似乎有点不可思议,“听报告?”

  连翘觉得这个说法没毛病吧?对她来说不就是听报告吗?

  她说道:“对啊,其实也不是啦,其实他就是来见偶像的,还非要拉着我来看看。”

  方丞眼神闪了闪,“哦?你哥偶像是哪一位?”

  连翘:“忘记叫什么名字啦,就是听说他今天有来做报告,是一个Z大数学教授,四年前在这个大会拿过个菲什么奖。”

  “菲尔兹奖。”

  “嗯,对!我哥说要带我见见他,他以前就天天吹他偶像多牛,可惜都没与偶像打过一次照面,这次非得拉我来,你不知道他整个人都魔怔了,从昨晚到现在没停地打扮,又不是美女,激动成这样,我真怀疑他弯了,我根本不想来的,我对这种只会做学术的秃头一点兴趣也没有,讲真的,还不如见美女呢。”

  连翘说完摊摊手。

  方丞推了下眼镜,语重心长地劝告:“连老师,我觉得你等会还是别进去了。”

  连翘:“为什么?”

  方丞:“我怕你尴尬死。”

  连翘:“……?”

  方丞:“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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