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官匪一道_红楼之公子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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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官匪一道

  box介绍红楼之公子无良

  皇帝是为投皇后所好,才待皇长孙亲近更胜于旁人。薛宝钗在心里念叨着,但眼瞅着不过是荣郡王年长一岁多的皇长孙自由地出入大明宫,荣郡王要见皇帝一面,还要特特地请人通禀。登时,她心里就明白,比之一直不能封王白讨得太后欢心的六皇子,两口子都如锯嘴葫芦一样老实的俭郡王夫妇,才是真正的大敌。

  “宝钗宝钗”

  忽然听见有人呼唤,薛宝钗登时醒了过来,恭敬地等着房文慧说话。

  房文慧笑说道:“莫不是昨晚上回来晚了,没有精神早些回去歇着吧,今儿个是荣郡王生辰,主上兴许会去你宫里。”

  “是。”薛宝钗答应着,也不管计惠妃、吴嫔如何嫉妒羡慕地看她,又扫了一眼那依偎在房文慧怀中的皇长孙,就退了出去。

  等回到毓秀宫里,薛宝钗有意引着荣郡王说话,见荣郡王只会些许几个词,且奶声奶气,比不得皇长孙口齿清晰,要教他几句吉利话,也十分艰难。

  薛宝钗虽动了气,也只能忍耐着引导荣郡王。

  待到点灯时分,果然小李子先送了太后、皇后赏赐的菜肴下来,薛宝钗才令莺儿去给太后谢恩,就见水沐过来了。

  只是水沐身后,又跟着一条小尾巴。

  “薛妃,荣郡王呢”皇长孙紧跟着水沐过来,因同龄,来了立时就去寻找荣郡王。

  薛宝钗见皇长孙以薛妃二字称呼她,面上不见怒色,心里却越发不喜。

  “父皇,孩儿不做生日了。”忽然荣郡王走了出来。

  水沐走来,将他抱在怀中问:“这是什么缘故”

  “昨儿个母妃说、说”荣郡王往日里与水沐并不亲近,此时被水沐抱在怀中,心里害怕,记住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莫不是说你外祖家太过奢靡”皇长孙忽然说道。

  这话荣郡王说,是深明大义,皇长孙说,又像是点明告状。

  荣郡王欢笑地笑道:“就是这句。”

  水沐笑道:“好孩子,以后常跟着你大侄子学一学。”说着,就将不自在的荣郡王放下来,又将皇长孙抱在怀中。

  皇长孙搂着水沐脖子,说道:“皇祖父,明儿个我不吃鸡蛋了,省下来,赈济灾民。”

  “好孩子,不差你嘴里那一口。”水沐说着,就抱着皇长孙进了房里。

  薛宝钗心知小儿差了一岁多,口齿上就差了许多,但眼瞅着荣郡王生辰,皇长孙喧宾夺主,依旧忍不住气荣郡王不争气恨俭郡王教子无方,于是待将水沐打发到傅秋芳房中,就亲自押着荣郡王将今日教导过的话重新说上一百遍,见他说得流利了,才肯放了他走。

  熬到三日后,薛姨妈、王熙凤进宫谢恩时,薛宝钗请了她们二人进毓秀宫说话,又打发薛姨妈去照看荣郡王,只留了王熙凤在屋子里。

  “娘娘有什么话要吩咐”王熙凤心里冷笑薛宝钗早先清高,如今还不是一样要求着她。

  薛宝钗吸了一口气,说道:“请嫂子想方设法,待俭郡王赈灾之时,叫他弄出差错来。”

  “什么差错”王熙凤逼着薛宝钗说,心道不能叫她枉做小人,也该叫薛宝钗正经地出面做一回歹人。

  薛宝钗沉吟着说:“总之,要叫他出个一辈子都被人盯着的差错。”

  王熙凤狐疑地说道:“俭郡王素来老实本分,也不打眼,他什么地方得罪娘娘了”

  薛宝钗坐在檀木椅子上,支着头,讳莫如深地说道:“谁叫他生了长孙呢”

  王熙凤会意,心道兴许皇帝会瞧着皇长孙聪明伶俐,将皇位给了他呢想着,见有太监来提醒时辰,就忙领着薛姨妈退了出去。

  坐在回家的翠幄朱璎轿子里,王熙凤就不免沉思起来,想着重灾之地在江西,心里就有了主意,于是叫了旺儿过来,对旺儿悄声说:“南安郡王不是有心求和吗叫他想法子将俭郡王押送到江西的赈灾粮草或劫或烧了。提醒他一句,若是没了南安老王爷又打了胜仗,南安王府这辈子都休想抬得起头了。”

  旺儿忙答应着,立时就向南安王府传话。

  南安郡王先埋怨王熙凤阳奉阴违又献上粮草,如今听她那样说,也觉此法可行,于是悄悄令人给江西节度送信。

  江西节度是官,押送粮草里头又有薛家人,如此又是官匪一路,又是里应外合,于是押送向江西的粮草,才一入江西,就不翼而飞。

  此事原本算得上天衣无缝,奈何俭郡王为人老实,见粮草不见了,一边打发人回京报信,一边执意追查,恰一日发现了蛛丝马迹,俭郡王着急追查粮草,失足跌落马背,摔端了肋骨,熬了两日,就一命呜呼了。

  平白无故,少了个儿子,水沐悲痛之下,罢免了江西任上上下数十名官员,白日里又听朝臣劝谏休兵,晚上又为赈灾粮草着急,于是在正月里就病倒在床上。

  房文慧领着皇长孙亲自伺候汤药,见水沐忧心忡忡,叹息一声,就说道:“臣妾倒有个法子赈济灾民。”

  水沐无耐地说道:“你有个什么法子”

  房文慧说道:“一,借着太后大寿,大赦天下,将那些在牢里吃白饭的,瞧着罪名不大,且有心悔过的,都放出去;二,江浙一带最是富饶,不如,臣妾恳请房、许、黎、袁、宁几家,劝说江浙一带乡绅富豪捐出钱粮来。”

  “这五家最是可恨,有十分的能耐,也只肯使出五分来,他们肯出这个风头”水沐咬牙说道,对这几家,当真是又爱又恨。

  房文慧说道:“臣妾带着皇长孙去许家跪着,他们虽素来瞧不起臣妾,但俭郡王素有美名,皇长孙上年才没了父亲,这五家人都是不肯出风头罢了,却不是没有良心的,定会应允了。只要他们应允,江浙两地做官的经商的,哪有敢不卖他们两分颜面的况且,那么多赈灾粮草,被人劫去了,难道就烧了只怕还藏在江西呢,打发人拿出银子高价去买,瞧出谁家莫名多了钱粮,难道还不知是谁捣的鬼”

  水沐正头昏眼花,听她这样说,因想着房文慧虽是皇后,那五家却素来不将她放在眼中,就说道:“委屈你了。”

  房文慧笑了一笑,就郑重地握着皇长孙肩头,问他:“可想叫你父皇在泉下瞑目”

  皇长孙登时用力地点了头。

  “那就跟奶奶去许家跪着去,许家不答应帮忙,咱们就不起来。”

  “嗯。”皇长孙忙又答应着。

  房文慧吸了一口气,就牵着皇长孙向外去,也不坐銮舆,上了戴权平素出入宫廷的轿子,就向许老尚书家去,等进了许家,到了前头厅前,就领着皇长孙出来在厅前跪着。

  许家下人瞧着,忙去支会许之安、许世宁,又忙将房家老爷、太太请来,待房家来了无用后,只得又将宁家、黎家、袁家老爷、太太请来。

  一群人如何劝说,也不叫房文慧、皇长孙起身。

  又见天渐渐晚了,外头凉了起来,众人唯恐皇长孙出事,再三劝说无用后,只能聚在倒厅里说话。

  “老尚书,你说该怎么办”房文慧之父恨恨地说道。

  许之安揉了揉耷拉下来的眼皮子,又去看许世宁。

  许世宁说道:“主上是不肯休兵了,皇后来咱们家跪着,就已经是罪,若不肯答应,岂不是罪上加罪况且,那样多的灾民,若闹得大了不好收场,那该如何是好”

  黎碧舟因他父亲不在京都,就替黎家说道:“事到如今,不能不管了,俭郡王已经没了,皇上连个儿子都丢出去了,难道咱们就不能暂且不韬光养晦”

  许、黎两家既然说了话,袁、房、宁三家也无可无不可地点了头。

  许世宁于是走到厅外,跪下对房文慧说道:“几家已经答应下来了,请娘娘带着皇长孙回去吧。”

  房文慧舒心地一笑,赶紧地将皇长孙搀扶起来,略给他揉了两下腿,就带着皇长孙依旧坐了轿子向宫里去,待进了宫,见到龙床上的水沐,不禁喜极而泣。

  水沐长出一口气。

  “皇长孙的腿怎么了”戴权忽然问了一声。

  水沐忙坐了起来,叫戴权将皇长孙抱到龙床上,将他小靴子脱下,裤子向上撸起,就见他两只膝盖渍血发紫,肿了两个包。

  “我的乖孙儿”水沐叫了一声,立时就叫人请太医来,见皇长孙动弹,就忙说道:“就在爷爷这龙床上躺着。”又看房文慧,见房文慧膝盖上还不怎样,于是只管用手给皇长孙膝盖上揉搓起来。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皇家仪态,想起年少时听个小太监说唾沫能治病,于是吐了两口唾沫到皇长孙膝上,又用力揉搓着。

  “轻一点,疼。”房文慧坐在床边说道。

  水沐抬头去看皇长孙,却见他两眼噙着泪却始终不发一声,一时悲悯,就搂着皇长孙抱头痛哭起来,“把咱们爷孙这会子的难处记着,将来再不要遇上这样的事”

  “嗯。”皇长孙憋着哭腔说道,见太医鱼贯而入,又摸着水沐的脸安慰他说,“皇爷爷,父王能瞑目了。”

  “对。”水沐克制住满腔伤悲,指着皇长孙叫太医来看他的腿。

  众太医虽诧异皇长孙两膝怎会肿成这样,也不敢多问,查看之后,就对水沐说道:“回皇上,长孙殿下并无大碍,休息两日,将淤血散开就好。”

  水沐点了头,指着龙床边对戴权说:“在朕这床边,再摆下一张床,朕要亲自瞧着皇长孙淤血散开。”

  戴权忙答应了。

  太医们也很有些见识,见水沐说出这话,登时明白先俭郡王虽不怎样,但皇帝十分看重皇长孙,忙慌退了下去,仔细商讨药方。

  戴权也去了内务府里,亲自挑选了一张蟠龙拔步床来,就摆在皇帝龙床对面。

  皇长孙在皇帝寝宫扎根的消息,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传遍了宫廷。

  毓秀宫里,薛宝钗听了,望了一眼正玩着藤球的荣郡王,心道这就是机缘巧合吗

  宫外头,广仁伯家中,王熙凤坐在休憩得威武恢弘的上房里,冷着眼,许久没有言语。

  半月后,旺儿来回王熙凤说:“许、黎几家,打发自家老爷向江浙两地的老爷们借粮食去了。咱们家的伙计来问,铺子里的粮食还借不借”

  “不借,这会子再借,岂不是告诉旁人咱们早先捐出米粮并未尽了全力”王熙凤冷笑一声。

  旺儿又问:“那分到咱们家的一大半米粮,要如何处置现如今,米粮都是价值的东西,这会子卖出去,能赚上不少呢。”

  这米粮,就是被劫走的那一批中的一半。

  王熙凤又冷笑说道:“我胆子大,又不是没脑子这会子再卖,明摆着告诉旁人是咱们监守自盗。”

  “奶奶,那怎么办”旺儿忙说道。

  王熙凤含笑说道:“另外一半米粮,交给贾家的贾芸、贾蔷去卖。”

  “奶奶这是何意”旺儿疑惑不解地问。

  王熙凤怔怔地看着外头,笑道:“皇后娘娘好大的能耐,能叫动许、黎几家,只怕将来连贾家也要拿捏住。如今就看许家的女婿拿着被劫走的粮草发卖,许、黎两家怎么说。”瞅着天上飞燕,心想贾琏那样圆滑,虽先前帮过薛宝钗几次,但一日不十分确定他的心思,就一日不可全然信赖他。

  旺儿立时明白,心道还是王熙凤脑筋转得快,答应下来,就立时向外去,叫人联络贾芸、贾蔷。

  且说因尤氏身体微恙,本该要向金陵去的贾蔷暂且留在家中,正帮他小姑姑扎风筝,就听人说旺儿来了,于是手上依旧拿着浆糊,只请惜春向后堂陪着龄官说话,就请旺儿进来。

  旺儿进来时,瞧着贾蔷手边一堆红红绿绿的彩纸,就笑道:“蔷哥儿忙着呢”

  贾蔷点了头,就问:“不知你家奶奶打发你来,为的是什么事”

  旺儿忙说道:“蔷哥儿可知道如今粮食是个什么价”

  贾蔷坐在凳子上,听见后头惜春不耐烦了,急着打发旺儿走,就笑说道:“如今的粮食价钱不菲,若是你们薛家粮食没捐出来,如今倒是能赚上一笔。”

  “实不相瞒,我们家只捐出了一半粮食,还剩下好多呢。但前头我们奶奶既然放了话,说是倾其所有,如今再拿出粮食来,岂不是打了自己个家的脸是以,我们奶奶说,既然两家亲如一家,就请蔷哥儿、芸哥儿代卖。芸哥儿带着红姑娘向金陵去了,就先来跟蔷哥儿说一声。”旺儿堆笑说道。

  贾蔷至今摸不着薛家的深浅,听旺儿这样说,就沉吟起来,忽然听后堂里惜春骂说“发这样的财,等着招报应呢”,于是就对旺儿笑了起来。

  旺儿心知惜春自幼被娇宠坏了,也不将她的话当一回事,于是就望着贾蔷等贾蔷说话。

  贾蔷也觉这民不聊生的当口哄抬米粮价钱实在伤天害理,于是就说道:“我家姑姑说话了,我这做晚辈的,也只能听她的了。”

  惜春听着,就跟龄官在后堂里咯咯笑。

  旺儿本当贾蔷赚钱心切,不会推辞,见他竟这样说,登时在心里埋怨起贾蔷不识抬举,于是说道:“这么着,我们就只能去找藻哥儿、芸哥儿了。”说罢,告辞向外去,走出一条街,瞧见贾蔷院子里放出一只小小的纸鸢,哼了一声,就回广仁伯府上,将惜春那招报应的话说给王熙凤听。

  王熙凤听了,待要不跟惜春一般见识,又觉惜春是骂她的呢;又想那贾蔷既然不肯答应,定然会撺掇着贾芸也不答应,如此,也不必费神打发人向金陵去问了,于是就问旺儿:“主上大赦天下,蓉哥儿放出来了吗”

  旺儿忙说道:“蓉哥儿犯下的是大罪,哪里那么容易能放出来”

  王熙凤冷笑道:“许世宁都跑去借粮食了,难道咱们还没法子将蓉哥儿放出来况且蓉哥儿也关了那么些年了,当初又是他老子犯下的事,又是咱们荣郡王舅舅家求情,将他放出来,也没什么。”说着,就叫旺儿拿了银子向内务府中去打点人。

  旺儿拿了银子,也顾不得天黑了,立时就向城中太监家去,果然四处打点一番,应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那一句,不出两日,贾蓉就被放了出来。

  贾蓉出了内务府,随着旺儿进了广仁伯府中,见了王熙凤,立时跪在王熙凤脚下,痛哭流涕地说道:“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婶子将我救出来婶子就是我贾蓉的再生父母,日后侄儿一定好生孝顺婶子。”再看王熙凤穿着朱红撒花绫子裙簪着金累丝凤钗,好不威风地坐在堂上,又看这堂上悬挂着当朝才子字画,摆着前朝古人遗物,竟是比先前的宁国府还要威风八面,登时又连连磕头不止。

  王熙凤扫了一眼贾蓉,看他被折磨得好似贾蔷长辈一样,就笑着对他说:“蓉哥儿,你这话可是发自肺腑”

  “自然是发自肺腑。”贾蓉忙用力拍了拍胸口。

  “既然是发自肺腑,我叫你回去,好生孝敬你母亲你小姑姑,将鸠占鹊巢的蔷哥儿撵出去,你可肯答应”

  贾蓉早几年就念叨着这事,如今听王熙凤这样说,忙说道:“倘若是婶子给我撑腰,我哪有不答应的”

  “好,待事成之后,我有话跟你说呢。”王熙凤含笑说,虽贾蓉跟贾芸不是一个宗的了,但他们两家从来都是藕断丝连,况且贾蓉、贾蔷哪里有能耐弄来那么些粮食还不是有人要疑心到荣国府头上去。

  贾蓉忙感激不尽地答应了,因想着要打发贾蔷走,也顾不得在薛家尝一尝山珍海味,匆匆洗了脸将胡须刮去,就忙向贾蔷家去。

  贾蓉到了门上,就被门上小厮打了出去。

  无奈之下,贾蓉喊了一声:“我是正经的小爷蓉哥儿,快叫了奶奶、姑娘出来。”

  小厮心觉蹊跷,就忙请贾蔷出来相认。

  贾蔷出来,见着沧桑了许多的贾蓉,登时落下眼泪,忙请贾蓉向内去跟尤氏、惜春相见。

  尤氏见了贾蓉,又是一番抱头痛哭,惜春不认得贾蓉,只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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