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该当何罪
眼睁睁看着段泽死在眼前，段肆杰早已被吓得六神无主，再加上脚下段雄尚有余温的头颅，他心中的恐惧顿时被无限放大，内心只有一个声音回荡，
眼前这个白衣少年，他是恶魔！索命的恶魔！
快逃！
这般想着，他再也受不了这里诡异阴森的气氛，转身便跑。仓惶之下，竟是连那还在与士兵搏斗的段德明都忘记了。
“孽畜，给老夫滚回来！”
段德明眼见那段肆杰竟胆小如鼠的跑路了，不由得怒骂一句。
可是段肆杰胆寒之下，哪里听得进段德明的话，顿时跑的更加卖力，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而段德明这一分神之下，差点被周川当场割喉。他险之又险的避了过去，锋利的剑芒切过他下巴的胡须，顿时那本有一尺长的胡须只剩下一寸，看起来异常滑稽。
“该死的......”段德明咬牙道，知道今日之事已经彻底失败，再拖下去他的老命恐怕也得交待在这里。
“看来要去隔壁的羽凉城避一避风头了，现在回赤霄城完全就是找死......至于段家，没了便没了吧，只要老夫还在，段家总有东山再起之日！”他本就是个心性薄凉之人，因此对段雄和段泽的死亡并没有什么感觉。
这般想着，段德明已经毫无战意，再度与周川对拼了一记，抽刀而退，转身便向着远处逃遁。
“穷寇莫追！”
周川也收回长剑，便欲追赶，忽然听见云天决有些虚弱的声音响起，丝毫犹豫都没有便停止了身形。
匆忙来到云天决身边，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色，周川担忧的问道：“少城主，你没事吧？”
云天决摇了摇头，他只是使用风影步超过了五息，经脉不时传出一阵犹如被风刃刮过的刺痛而已，身体并无大碍。
他闭上双眼，原地盘膝坐下，取出一颗一阶疗伤丹吞进腹中，运转灵气消化着其中的药力。一阶疗伤丹虽然昂贵，但以城主府的财力，自然是买的起的，虽然也不多就是了。
周川见状，知道少城主伤势并不重，也是舒了一口气。少城主既然在疗伤，他也顾不上恢复体力了，再度一拔佩剑，警惕戒备的观察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远处，段肆杰依然在拼命狂奔，不过他才聚气九重的修为，一下子就被融灵初期的段德明追上了。
“家主饶命，家主饶命！”
段肆杰看见段德明的脸色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又想到了家主那喜怒无常的脾气，当场跪了下来，不断磕头哀求道。
段德明暴怒之下，确实想一掌毙了眼前这个胆小的废物，转念一想，来日他东山再起之时，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便强忍住了这个想法。
他冷哼一声，道：“赤霄城我们是回不去了，你且随老夫去羽凉城暂时躲避一段时间，待时机成熟，再回来报仇雪恨！”
“是！是！是！”一听到有活下去的希望，段肆杰顿时激动万分，如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
“呵......”
突然一阵冰寒刺骨的冷笑声响起，伴随着林间小道的阵阵阴风吹过，让人毛骨悚然。
“是谁？给老夫滚出来！云天决，是你吗？你不要逼的老夫和你鱼死网破！”段德明还以为是云天决追了上来，立即暴喝道。
“我大哥的名字，也是你这条老狗配提起的吗？”
语落，从阴影出走出一个头戴斗笠，身材瘦削的黑衣少年，手中把玩着一把带着刀鞘的两尺短剑，嘴角噙着一抹讥讽的冷笑。
少年现身的那一刹那，段德明感觉自己像是忽然间坠入了极冷的冰窟，又仿佛像是被一条阴冷的毒蛇盯上了一般，让他瞬间汗毛倒立、冷汗直流。
“你是谁？云天决和你有什么关系？”段德明大刀对准黑衣少年，颤声问道。
“本少的名字，你不配知道......还有，我说过了，我大哥的名字，你这条老狗不配提！”黑衣少年猛地看向段德明，黑眸深处掠过一丝冰冷至极的杀意。
紧接着，他的身形，忽然诡异的缓缓融入黑暗！
咚！咚！咚！
空气中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安静，段德明二人只能听见彼此因为极端恐惧而变得异常沉重的呼吸声，以及，那不断加快的心跳。
如此这般持续了半刻钟。
本就胆小的段肆杰终于受不了这沉重而阴森的气氛，站起身来便慌不择路的逃窜。
唰！
但见两道如银河般璀璨的剑光划破黑夜，旋即一闪而逝。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山林，然后又瞬间安静下来。
“啧啧啧，段肆杰是吧？现在你可以改名为‘段三截’了。”
冷不丁的一个笑话响在段德明耳边，他却完全笑不出来，只觉得一股凉气直从脚底冲上天灵盖。
只见那段肆杰的尸体赫然就在不远处，被黑衣少年两剑腰斩，果真断成了三截！
段德明长大了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斗笠少年的瘦削身影突然如瞬移般出现在段德明的眼前，而他的胸口，赫然正插着一把散发着森冷寒光的两尺短剑。
而那少年的姿势，动作，甚至那冷漠如冰的眼神，都和云天决如出一辙！
“黑暗的事，交给黑夜里的人做就够了......”黑衣少年呢喃道。
拔出短剑，转身离开。
段德明，死！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云天决睁开双眼，停止了调息。
在一阶疗伤丹的强大疗效之下，他的经脉也已经恢复如初，苍白的面色也红润了几分。
周川见状，上前一步，抱拳道：“少城主，此地太过危险，不宜久留，还请跟我返回城主府。”
云天决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暗道一声可惜，本来他来千仞山脉是来借助引雷珠修炼天雷锻体术的，没想到被段德明这老东西搅黄了。
“段家只是赤霄城内一个小家族，若背后没有人撑腰，给段德明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来刺杀自己。看来，我还是低估了某些人对我的杀心啊，借刀杀人是么......”
“若是让段德明回去通风报信，背后那人派出融灵中期以上的强者，以我现在聚气三重的微弱实力，必定凶多吉少。”
走着走着，心中万般思绪闪过，云天决还在努力思索着对策，却忽然听到士兵周川的一声惊呼。
“段德明？段肆杰？两人怎么会死在这里？！”
回过神来，云天决往前一看，只见段德明正低着头颅跪在地上，胸口已被一团还未完全凝结的褐红色血液浸染，显然是刚死不久。
不远处，赫然是那段肆杰已断成三截的尸体，这种残忍的死法让真正杀过人的周川也是有些心里发毛。
云天决对此却是毫无感觉，只是觉得有些奇怪，难道跟踪自己的不止段家四人？只是他（或者他们）为何要帮我杀死段德明两人？还有这段德明的死法......
蓦然间，他的思绪又回到了十三岁那年.....
城主府后院。
一个稚嫩的黑衣少年看着另一个身白衣的少年正在院子里刻苦练剑，紫色的剑气激荡下，院子里的假山轰然倒塌。
这个场景让黑衣少年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羡慕之色，然后又变得有些懊恼，他有些自卑地说道，
“老大老大，你的修炼速度怎么这么快！你都融灵中期了，我才半步融灵......”
白衣少年也停止了修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来到黑衣少年的身前，摸了摸他的头发，微笑道：“呵呵，秦安你还小，等你到了老大这个年龄，境界自然不会比我低。”
秦安不满地撇了撇嘴，道：“老大你就别安慰我了，你不就比我大了那么几个月么，怎么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白衣少年苦笑一声，也不知道怎么答话。
“老大，你能教教我怎样杀人么......”秦安忽然问道。
“嗯......？！”
“师父曾经说过，刺客是一种非常危险的职业，隐匿和爆发若是修炼到极致，越阶杀人犹如探囊取物......而成为一个刺客，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不拖你后腿的捷径......”秦安幽幽说道。
“老大，你小时候用命换来的那个肉包子......我会永远铭记于心......”
自那以后，城主府后院中，便多了一个夜以继日拿稻草人练习刺杀之术的瘦小身影。
也是自那一天起，奠定了玄灵试炼中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刺客之名。
幽夜！
“秦安，是你吗......可是你为何不肯回城主府和我相认......”
云天决负手而立，眼神变得有些迷离起来，声音也夹杂着些许回忆和思念。
不远处的一颗参天大树上，一个斗笠黑衣少年正看着这里的一切，只见他攥紧了拳头，而那杀人时也毫无波动的眸子中，此刻却噙着些许泪花。
“老大......”
内心的情感激荡不休，让他几乎都有一种立刻下去和云天决相认的冲动，却忽然想起了什么，咬了咬牙止住了身形。
“老大，对不起......我要走了，你要保重......”
身形，再度缓缓融入黑暗......
下方，云天决摇了摇头，把脑海里纷乱复杂的思绪甩空，对周川道：“你先回城主府复命吧，我打算继续留在此地修炼。”
周川大惊道：“少城主不可！此地太过危险......”
云天决却摆了摆手，道：“段家四人已死，那幕后之人在没有搞清楚这里的情况之前，必会有所忌惮。你且先回城主府，让周叔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回去再做决断。”
“是！”
周川抱拳应答一声，转身便往城主府的方向掠去。
“接下来，该修炼这天雷锻体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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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个白衣少年，他是恶魔！索命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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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想着，他再也受不了这里诡异阴森的气氛，转身便跑。仓惶之下，竟是连那还在与士兵搏斗的段德明都忘记了。
“孽畜，给老夫滚回来！”
段德明眼见那段肆杰竟胆小如鼠的跑路了，不由得怒骂一句。
可是段肆杰胆寒之下，哪里听得进段德明的话，顿时跑的更加卖力，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而段德明这一分神之下，差点被周川当场割喉。他险之又险的避了过去，锋利的剑芒切过他下巴的胡须，顿时那本有一尺长的胡须只剩下一寸，看起来异常滑稽。
“该死的......”段德明咬牙道，知道今日之事已经彻底失败，再拖下去他的老命恐怕也得交待在这里。
“看来要去隔壁的羽凉城避一避风头了，现在回赤霄城完全就是找死......至于段家，没了便没了吧，只要老夫还在，段家总有东山再起之日！”他本就是个心性薄凉之人，因此对段雄和段泽的死亡并没有什么感觉。
这般想着，段德明已经毫无战意，再度与周川对拼了一记，抽刀而退，转身便向着远处逃遁。
“穷寇莫追！”
周川也收回长剑，便欲追赶，忽然听见云天决有些虚弱的声音响起，丝毫犹豫都没有便停止了身形。
匆忙来到云天决身边，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色，周川担忧的问道：“少城主，你没事吧？”
云天决摇了摇头，他只是使用风影步超过了五息，经脉不时传出一阵犹如被风刃刮过的刺痛而已，身体并无大碍。
他闭上双眼，原地盘膝坐下，取出一颗一阶疗伤丹吞进腹中，运转灵气消化着其中的药力。一阶疗伤丹虽然昂贵，但以城主府的财力，自然是买的起的，虽然也不多就是了。
周川见状，知道少城主伤势并不重，也是舒了一口气。少城主既然在疗伤，他也顾不上恢复体力了，再度一拔佩剑，警惕戒备的观察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远处，段肆杰依然在拼命狂奔，不过他才聚气九重的修为，一下子就被融灵初期的段德明追上了。
“家主饶命，家主饶命！”
段肆杰看见段德明的脸色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又想到了家主那喜怒无常的脾气，当场跪了下来，不断磕头哀求道。
段德明暴怒之下，确实想一掌毙了眼前这个胆小的废物，转念一想，来日他东山再起之时，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便强忍住了这个想法。
他冷哼一声，道：“赤霄城我们是回不去了，你且随老夫去羽凉城暂时躲避一段时间，待时机成熟，再回来报仇雪恨！”
“是！是！是！”一听到有活下去的希望，段肆杰顿时激动万分，如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
“呵......”
突然一阵冰寒刺骨的冷笑声响起，伴随着林间小道的阵阵阴风吹过，让人毛骨悚然。
“是谁？给老夫滚出来！云天决，是你吗？你不要逼的老夫和你鱼死网破！”段德明还以为是云天决追了上来，立即暴喝道。
“我大哥的名字，也是你这条老狗配提起的吗？”
语落，从阴影出走出一个头戴斗笠，身材瘦削的黑衣少年，手中把玩着一把带着刀鞘的两尺短剑，嘴角噙着一抹讥讽的冷笑。
少年现身的那一刹那，段德明感觉自己像是忽然间坠入了极冷的冰窟，又仿佛像是被一条阴冷的毒蛇盯上了一般，让他瞬间汗毛倒立、冷汗直流。
“你是谁？云天决和你有什么关系？”段德明大刀对准黑衣少年，颤声问道。
“本少的名字，你不配知道......还有，我说过了，我大哥的名字，你这条老狗不配提！”黑衣少年猛地看向段德明，黑眸深处掠过一丝冰冷至极的杀意。
紧接着，他的身形，忽然诡异的缓缓融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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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德明长大了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斗笠少年的瘦削身影突然如瞬移般出现在段德明的眼前，而他的胸口，赫然正插着一把散发着森冷寒光的两尺短剑。
而那少年的姿势，动作，甚至那冷漠如冰的眼神，都和云天决如出一辙！
“黑暗的事，交给黑夜里的人做就够了......”黑衣少年呢喃道。
拔出短剑，转身离开。
段德明，死！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云天决睁开双眼，停止了调息。
在一阶疗伤丹的强大疗效之下，他的经脉也已经恢复如初，苍白的面色也红润了几分。
周川见状，上前一步，抱拳道：“少城主，此地太过危险，不宜久留，还请跟我返回城主府。”
云天决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暗道一声可惜，本来他来千仞山脉是来借助引雷珠修炼天雷锻体术的，没想到被段德明这老东西搅黄了。
“段家只是赤霄城内一个小家族，若背后没有人撑腰，给段德明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来刺杀自己。看来，我还是低估了某些人对我的杀心啊，借刀杀人是么......”
“若是让段德明回去通风报信，背后那人派出融灵中期以上的强者，以我现在聚气三重的微弱实力，必定凶多吉少。”
走着走着，心中万般思绪闪过，云天决还在努力思索着对策，却忽然听到士兵周川的一声惊呼。
“段德明？段肆杰？两人怎么会死在这里？！”
回过神来，云天决往前一看，只见段德明正低着头颅跪在地上，胸口已被一团还未完全凝结的褐红色血液浸染，显然是刚死不久。
不远处，赫然是那段肆杰已断成三截的尸体，这种残忍的死法让真正杀过人的周川也是有些心里发毛。
云天决对此却是毫无感觉，只是觉得有些奇怪，难道跟踪自己的不止段家四人？只是他（或者他们）为何要帮我杀死段德明两人？还有这段德明的死法......
蓦然间，他的思绪又回到了十三岁那年.....
城主府后院。
一个稚嫩的黑衣少年看着另一个身白衣的少年正在院子里刻苦练剑，紫色的剑气激荡下，院子里的假山轰然倒塌。
这个场景让黑衣少年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羡慕之色，然后又变得有些懊恼，他有些自卑地说道，
“老大老大，你的修炼速度怎么这么快！你都融灵中期了，我才半步融灵......”
白衣少年也停止了修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来到黑衣少年的身前，摸了摸他的头发，微笑道：“呵呵，秦安你还小，等你到了老大这个年龄，境界自然不会比我低。”
秦安不满地撇了撇嘴，道：“老大你就别安慰我了，你不就比我大了那么几个月么，怎么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白衣少年苦笑一声，也不知道怎么答话。
“老大，你能教教我怎样杀人么......”秦安忽然问道。
“嗯......？！”
“师父曾经说过，刺客是一种非常危险的职业，隐匿和爆发若是修炼到极致，越阶杀人犹如探囊取物......而成为一个刺客，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不拖你后腿的捷径......”秦安幽幽说道。
“老大，你小时候用命换来的那个肉包子......我会永远铭记于心......”
自那以后，城主府后院中，便多了一个夜以继日拿稻草人练习刺杀之术的瘦小身影。
也是自那一天起，奠定了玄灵试炼中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刺客之名。
幽夜！
“秦安，是你吗......可是你为何不肯回城主府和我相认......”
云天决负手而立，眼神变得有些迷离起来，声音也夹杂着些许回忆和思念。
不远处的一颗参天大树上，一个斗笠黑衣少年正看着这里的一切，只见他攥紧了拳头，而那杀人时也毫无波动的眸子中，此刻却噙着些许泪花。
“老大......”
内心的情感激荡不休，让他几乎都有一种立刻下去和云天决相认的冲动，却忽然想起了什么，咬了咬牙止住了身形。
“老大，对不起......我要走了，你要保重......”
身形，再度缓缓融入黑暗......
下方，云天决摇了摇头，把脑海里纷乱复杂的思绪甩空，对周川道：“你先回城主府复命吧，我打算继续留在此地修炼。”
周川大惊道：“少城主不可！此地太过危险......”
云天决却摆了摆手，道：“段家四人已死，那幕后之人在没有搞清楚这里的情况之前，必会有所忌惮。你且先回城主府，让周叔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回去再做决断。”
“是！”
周川抱拳应答一声，转身便往城主府的方向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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