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曾经,被我摘下的你_被扫地出门后渣攻跪求我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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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曾经,被我摘下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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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致远走进天香楼。环视一周,才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林鹿。

  那沙发椅背高高,将林鹿整个人包在其中。林鹿胳膊肘压在桌上,脸蛋压着小臂。刘海柔软地垂下来,遮住忧郁的眼眸。他显得心事重重。

  宁致远的视线沿着他微弯的脊背滑下来,在腰身处停留。T恤肥大,更显得林鹿消瘦。宽大的领口处,锁骨深深。肩胛骨高高耸起,随着他呼吸起伏。

  那件T恤……

  看清衣服式样,宁致远目光微暗。

  他与林鹿第一次见面时,林鹿就穿着这件衣服。

  那时候,他才升上大三,是金融系学生会长。开学典礼上致辞后,他走下讲台,与一群舞蹈学院的新生擦肩而过。

  新生们抱着大捆长茎的鲜花,似乎要送到礼堂去。其中一个被花束遮了视线,直接往他身上撞了过来。

  宁致远他蹙了眉,单手握住那人胳膊将他扯到一边。

  “怎么回事,走路不看路么?”

  “啊……对不起!”

  本来花朵就捆扎得不太用心,花捧又实在太大。这么一扯,直接往一边歪过去。那新生也失了平衡,向宁致远胸前摔过来。

  宁致远下意识接住了他。那少年有些惶恐地抬起脸,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

  那是宁致远第一次看到林鹿。

  这一年林鹿十七岁,刚刚考上帝国学院。他梳一头清爽的短发,发丝在微风中拂动。乖巧极了的样子,却显得那么惶恐。可怜兮兮的,叫宁致远心里一动,忍不住挑起了眉。

  “抱歉,这些花太多了,我没有拿稳。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林鹿有点语无伦次。看到花粉沾染到宁致远的西服上,留下浅淡的鹅黄痕迹。他赶紧伸手去拍。

  却被男人一把握住了手。

  “哪个学院的?”

  “舞蹈系……”

  “叫什么?”

  “林鹿。”

  “……林鹿。”

  宁致远重复了一遍。他还握着林鹿的手,下意识加了力气。直到林鹿忍耐着,露出吃痛的神情,他才慢慢松了手。

  顺手抄起一支玫瑰,用西服上袋里的丝帕缠绕几圈,格局了花茎上的尖刺。然后插进林鹿的手中,捏着他的手指让他握紧。

  林鹿不知所措地低头看向娇艳的花,又抬头看他。眼神清澈而纯然。当真如同一只密林中的小鹿,显得如此无辜。

  “要把这些花送到哪里去?”

  “大礼堂。”

  “你们。”

  宁致远随口叫过几个学生,用下巴点了点林鹿。

  “去帮他一下。地上这些花整理好,送到大礼堂去。”

  “是,宁会长!您放心吧,我们一定送到!”

  明明是高年级学生,对外都是天之骄子,对待林鹿这些新生更是眼高过顶。可被宁致远挑中干活,他们却显得那么热情,口气里都带了荣幸。

  宁致远点了点头,却没看他们一眼。他一直盯着林鹿。直到林鹿不安地低下了头,耳朵尖都带了红意。

  “那个,这位学长……”

  林鹿有些怯生生地看向自己的胳膊——宁致远还握着他的手,半点没有松开的意思。可叫他自己狠狠甩开,他却有点不敢。

  这学长看着他的眼神,好像要将他吃下去。就像感受到猛兽的视线的幼兽,林鹿觉得后背发麻,动都不敢乱动。

  “林鹿,我记得你了。”

  宁致远低缓开口,声音带着磁性。两人离得那么近,他开口时,能看到林鹿耳后明显的潮红。

  他笑了。松开了林鹿的胳膊。

  花束散落大半,却还有些留在林鹿怀中。宁致远随手掐了一朵,插在自己西服胸袋里。

  “我还有事。下次见面,我们再细聊吧。”

  说完,宁致远转身离开。只留下茫然的林鹿,和周围一群倒吸了一口气的围观学生——这位风云人物,不是一贯眼高于顶的吗?

  刚才嘱咐人帮这个新生,已经很叫人意外了。现在,居然还定下了日后之约?

  而且,他居然笑了?原来他也会笑的吗?要知道,许多人入校几年,大会小会上不知道见过宁致远几次。可不管是颁奖礼还是纪念会,就从没见过他笑过啊!

  这是怎么回事?

  宁致远却没有管身后的八卦滔天。

  他现在心情很好,唇角都不自觉地上挑。

  他慢慢走过初夏的校园,心中默念那个才听到的名字。

  林鹿。

  真是个好名字。

  灿烂阳光从头顶洒下,照在他胸前那朵含苞待放的玫瑰上。他长腿迈步,花瓣上露珠也跟着滚动。阳光在露珠上点点跳动,清淡花香跟了他一路。

  林鹿。

  今天起,你是我的了。

  ……

  回忆翻滚,可宁致远面容不变,依旧是那样淡漠冷峻。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显露他并没那么平静。

  压抑住翻滚的思绪,宁致远走近几步。林鹿却毫无察觉,依旧小口小口地抿着热水。水雾蒸腾,将他的眼睫都熏蒸得带了些湿意。一双手腕露出来,白得发光。十根指头紧握在透明玻璃上,压得指肚发红。

  “林鹿。”

  林鹿猛然惊起,手腕一抖,那整杯热水直接扣在了大腿上。伴随着玻璃落地破碎的声音,一大片深色水痕在牛仔布上蔓延。

  宁致远骤然蹙眉,看向他的腿——方才那杯水还冒着热气,看起来温度不低。

  可林鹿却好像感觉不到烫。他脸色苍白,眼神涣散。向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直到后背撞到了墙,他才停下来。

  宁致远脸色顿时难看了。

  “你躲我?!”

  林鹿摇摇头。可就连摇头的动作都像是无意识的梦游。他脸色真的太难看了,叫宁致远心头一紧,忍不住向前走。

  “你怎么回事?”

  “致远哥,你怎么会在这……”

  依旧是梦游般的音调。那致幻药物的余韵还没有散去,林鹿眼前光线缭乱,四周所有家具墙壁都散漫着光斑,唯有宁致远高大的身影却一团昏暗。

  这暗影向他走来了。幻觉中,他身后拖着长长的黑,浓墨扫过凄郁的尾……不,那不是黑!那是浓郁到了极致化不开的血?

  “唔……”

  突然一阵恶心,伴随着强烈的眩晕。林鹿往前一头栽去,失去了意识。

  “林鹿?林鹿!”

  宁致远声音骤然拔高,带了抑制不住的心慌。

  “该死……让开!”

  一把推开赶过来的服务员,宁致远将林鹿腾空抱起,向门外冲去。

  ……

  林鹿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副驾驶座上。座位向后放倒过半,安全带拦腰将他捆在位置上,起身都做不到。

  “嗯……”

  “醒了?”

  汽车急速行驶着,车里弥漫着一股烟味。宁致远声音绷得很紧,怒气值快要爆了表。

  “低血糖,嗯?你可”

  “低血糖?”

  林鹿喃喃重复了一句。他突然发现,嘴巴里有一股清甜味道。舔了舔嘴唇,林鹿认出了这味道……有一家专做高档巧克力的工作室,招牌产品就是夹心巧克力礼盒。它家的巧克力入口即化,夹心却清新芬芳,正好中和了巧克力的绵长口感,很受欢迎。

  低下头,果然在座位边散落一地巧克力糖纸。林鹿低声道,

  “谢谢宁先生。”

  “你叫我什么?”

  “……抱歉,宁总。”

  一脚急刹车,轮胎摩擦出叫人牙酸的声响。车子急停在路肩上。

  “再给你一次机会。林鹿,你该叫我什么?”

  林鹿低下头。呛人的烟雾里,他觉得头疼,眼睛也疼。眼眶一圈都是酸胀的,眨一眨,就有眼泪落下来。

  他解开了安全带,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宽大的西服外套。此刻随着动作滑落地下,露出两条纤瘦雪白的腿。

  “我的裤子呢?”

  “你烫伤了,自己不知道?起了水泡,还想牛仔裤在上面磨?是生怕不破皮不感染吗?”

  宁致远没好气地呵斥着,

  “端杯水都端不住,你还能干点什么!真是个废……”

  林鹿抬头看他。鼻尖微红,眼睫水汽氤氲,冷冷淡淡的一眼,眼眶却通红着。宁致远呼吸一顿,心里面疼了一下。那句“废物”,就再骂不出口了。

  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

  “算了。走吧。”

  说罢,他又想开车。林鹿却开了口。

  “不麻烦宁先生了。我还有事,约了人在等。宁先生,您把裤子还给我吧,我得下车了。”

  宁致远没理他,狠狠踩下油门。轰隆一声,车子窜出老远。强烈的推背感将林鹿压在座椅上,他恼怒地喊了一声,

  “宁先生,我要下车!”

  “你给我闭嘴!给你三分颜色,你就要开染坊了是不是?任性也该有个限度,当我不知道你究竟打着什么主意?想把我约出来,我出来了!还不够给你脸?闭上嘴,把西服盖上!大腿露在外面想给谁看?不知羞耻的东西!”

  “你胡说,我根本没有!放我下车!”

  “闭上嘴!你不是想要钱?再敢废话一句,你的钱就没有了!你,徐秋君,我敢保证你们这辈子都要回到你们的贫民窟里去,再也别想翻身!”

  ……钱?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是想要向妈妈借钱?

  其实是阴差阳错,林鹿心中所想和宁致远脑子里所想,根本不是同一个“要钱”。可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车子早就窜上了高速公路,车门也自动上了锁。林鹿想要直接推门跳车,都没了机会了。author_say起名字好难……每一章都要起名字就更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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