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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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行走后，林鹿独自留在练功房里。
这几天工作室都没有开门，地板上还留着宁致远留下的烟灰。林鹿拿过抹布，跪在地上将那些脏污仔仔细细擦掉了。最后却还剩下一块烫熏的乌黑痕迹，怎么也去不掉。
那就算了吧。
反正，过了今天，工作室也要关门了。这间练功房大概也不会再有人用了。
林鹿叹了口气，垂下头抱着膝盖，在地板上坐了很久。
心里还是会难过啊。无论如何，是他投入许多心血的事业。可就因为宁致远一句话，说没有就没有了。
呆呆坐了一会，林鹿站起身。他独自立在练功房中央，看着镜墙中的自己。
坚定的眼眸，舒展的双臂。身形优雅轻盈，肌肉紧实纤长。
他是一名舞者。从身体到灵魂都是，从来不曾变过。
林鹿闭上眼。他没有扭开音响，更没有打开手机。可是他耳边却传来阵阵轻灵的音乐——五年前他为圣依丝的决赛所准备的那一支舞蹈的配乐，在他脑海中响起。
音乐声从低回婉转，渐渐悠扬起来，加入了更多的声部复调——
林鹿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身影。那人依稀是他的模样，却比他更加年轻，眼眸里点着光。他在舞台正中翩然起舞——数年过去了，这一场舞蹈却依然历历在目！
每一个鼓点，每一个旋律，每一个动作都如同行云流水，他从来没有忘记过。
林鹿睁开眼。
镜子里的自己孤独地站在练功房中间，他却仿佛看到了那魂牵梦绕的舞台。他微微露出笑容，眼泪却沿着脸颊慢慢落下来。
林鹿抬起手，抹掉了眼泪。他轻声为自己悉心培养的学生祝福着，
“厉行，加油。不是所有天赋都有机会绽放……一定要把握你自己的机会啊。”
——机会一旦错过，这辈子留下的，或许就只能是遗憾了。
大门被人推开，发出吱呀一声。皮鞋叩响楼梯，步履沉稳。脚步声渐渐加快，却在练功房外慢了下来。
林鹿却毫无察觉，他如一只天鹅，在这孤寂昏暗的舞台上旋转着。那支舞……
那是已经五年不曾跳起，却一直深埋心中，从不曾遗忘的舞蹈！
深埋回忆中的舞蹈之花，就用这样的方式，在这无人欣赏的简陋练功房里再次绽放。
一直到房门被推开，林鹿才惊讶地回过头来——却不料一惊之下，起旋跳跃的动作出了差错，全身重量突然扭在右膝之上。骨缝里一阵刺痛，美轮美奂的舞蹈戛然而止。
林鹿痛呼一声，像是一只折翼的天鹅，从半空摔了下去。
却落进某个人坚实的臂弯里。
林鹿抬起眼。
宁致远向下凝视着他。窗外阳光跳跃进来，在他一丝不乱的额发上点点跳动。宁致远神情微沉，臂弯却越来越用力，将他紧紧箍在怀里。
林鹿侧脸被压在他胸前，将笔挺的西装压出了褶皱。呢料纹理蹭在脸上，隐约带着香烟和木调古龙水的味道。
宁致远抬起手，指尖从他脸侧划过，沾染了些湿意。
“哭什么？”
“没有……”
林鹿依旧有些茫然。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何时落了泪，或许是这一份失落的梦想太沉重。人在太难过的时候，反而意识不到自己在难过了。
“你怎么来了？”
“这话该我问你。”
宁致远放开了他，直起身来。他目光微侧——房间角落里，还有两个喝空了的奶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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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行走后，林鹿独自留在练功房里。
这几天工作室都没有开门，地板上还留着宁致远留下的烟灰。林鹿拿过抹布，跪在地上将那些脏污仔仔细细擦掉了。最后却还剩下一块烫熏的乌黑痕迹，怎么也去不掉。
那就算了吧。
反正，过了今天，工作室也要关门了。这间练功房大概也不会再有人用了。
林鹿叹了口气，垂下头抱着膝盖，在地板上坐了很久。
心里还是会难过啊。无论如何，是他投入许多心血的事业。可就因为宁致远一句话，说没有就没有了。
呆呆坐了一会，林鹿站起身。他独自立在练功房中央，看着镜墙中的自己。
坚定的眼眸，舒展的双臂。身形优雅轻盈，肌肉紧实纤长。
他是一名舞者。从身体到灵魂都是，从来不曾变过。
林鹿闭上眼。他没有扭开音响，更没有打开手机。可是他耳边却传来阵阵轻灵的音乐——五年前他为圣依丝的决赛所准备的那一支舞蹈的配乐，在他脑海中响起。
音乐声从低回婉转，渐渐悠扬起来，加入了更多的声部复调——
林鹿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身影。那人依稀是他的模样，却比他更加年轻，眼眸里点着光。他在舞台正中翩然起舞——数年过去了，这一场舞蹈却依然历历在目！
每一个鼓点，每一个旋律，每一个动作都如同行云流水，他从来没有忘记过。
林鹿睁开眼。
镜子里的自己孤独地站在练功房中间，他却仿佛看到了那魂牵梦绕的舞台。他微微露出笑容，眼泪却沿着脸颊慢慢落下来。
林鹿抬起手，抹掉了眼泪。他轻声为自己悉心培养的学生祝福着，
“厉行，加油。不是所有天赋都有机会绽放……一定要把握你自己的机会啊。”
——机会一旦错过，这辈子留下的，或许就只能是遗憾了。
大门被人推开，发出吱呀一声。皮鞋叩响楼梯，步履沉稳。脚步声渐渐加快，却在练功房外慢了下来。
林鹿却毫无察觉，他如一只天鹅，在这孤寂昏暗的舞台上旋转着。那支舞……
那是已经五年不曾跳起，却一直深埋心中，从不曾遗忘的舞蹈！
深埋回忆中的舞蹈之花，就用这样的方式，在这无人欣赏的简陋练功房里再次绽放。
一直到房门被推开，林鹿才惊讶地回过头来——却不料一惊之下，起旋跳跃的动作出了差错，全身重量突然扭在右膝之上。骨缝里一阵刺痛，美轮美奂的舞蹈戛然而止。
林鹿痛呼一声，像是一只折翼的天鹅，从半空摔了下去。
却落进某个人坚实的臂弯里。
林鹿抬起眼。
宁致远向下凝视着他。窗外阳光跳跃进来，在他一丝不乱的额发上点点跳动。宁致远神情微沉，臂弯却越来越用力，将他紧紧箍在怀里。
林鹿侧脸被压在他胸前，将笔挺的西装压出了褶皱。呢料纹理蹭在脸上，隐约带着香烟和木调古龙水的味道。
宁致远抬起手，指尖从他脸侧划过，沾染了些湿意。
“哭什么？”
“没有……”
林鹿依旧有些茫然。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何时落了泪，或许是这一份失落的梦想太沉重。人在太难过的时候，反而意识不到自己在难过了。
“你怎么来了？”
“这话该我问你。”
宁致远放开了他，直起身来。他目光微侧——房间角落里，还有两个喝空了的奶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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