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宁致远把你送给我了！你没听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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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的回忆在脑海中起伏。林鹿捂着脸，忍着胃里灼烧般的疼痛，苦笑了一声。可电话那边的那人听见了，立刻大声呵斥起来，
“林鹿你笑什么？我知道你不会喝——可酒这东西，多喝喝不就会了吗？实在不行，去厕所抠着嗓子吐一次，就还能再喝几轮！宁总这么辛苦，你不替他分担怎么行呢？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还要你有什么用！”
一口气吼完，男人清了清嗓子。
“对了，宁总是不是在你身边？林鹿，记得替爸爸给宁总带个问候啊。要是周末方便，就请宁总来家坐坐——我才订购了些顶级松露，配着鹅肝吃最好不过了。你好好跟宁总说说，请他务必赏脸光临……”
林鹿实在站不住了。他捂着胃，沿着墙壁滑坐下去。
“父亲，我现在没有和致远哥在一起。”
“什么？为什么没在一起？”
男人声音一顿，口气立刻严厉起来。听说宁致远不在，他说话再不加遮掩，分外露骨。
“你跟着他出去应酬，为什么不跟紧他？林鹿，你真是个废物——别忘了，你现在的一切都是靠宁致远，他哪天不要你了，你还有什么？你不费尽心思伺候他，讨好他，竟然还能让他丢下你跑了？林鹿，你真让我失望！”
“……”
“我听说，你现在没事就泡在那什么舞蹈工作室里，昨天竟然还惹宁致远生气！
林鹿，你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是不是？我花了那么多钱，供你学什么舞蹈，还让你和你哥哥姐姐一样去帝国公立学院去读书——你知道帝国的学费有多贵吗？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因为你那张脸还不错，可以混个舞蹈家的身份，以后好结识上游社会，接触到像宁总这样的人！现在呢？你好不容易抱上宁总的大腿，居然还浪费时间跳什么舞蹈！你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父亲！”
酒意冲进喉咙，火辣辣灼烧着林鹿。他忍不住哽咽了，
“我用我自己给你换了十亿！还不够吗？我是真的喜欢跳舞啊……从小就喜欢跳舞……我不是为了卖身换钱，才去学跳舞的！”
“你这是什么口气？林鹿，别以为你抱上了宁致远的大腿，就可以为所欲……”
男人一下子停了。像是突然意识到，若是抱住了宁致远的大腿，确实是可以为所欲为的。要是惹得林鹿翻脸不认人……
不能冒这个险！林鹿对他们林家还有用，还得把他给稳住了！等到彻底搭上了宁致远这条线，那这个续弦妻带过来的小杂种，还能翻出什么风浪？想怎么收拾他，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吗？
打定了主意，男人口气再次软了下来，甚至带了些笑意。
“小鹿啊，爸爸是有些心急了。唉，我也都是为你好。你的当务之急，不还是伺候宁总，让他好好提携咱们林家吗？爸爸老了，日后这林家，还要靠你们几个撑门户。爸爸眼里啊，你和你哥哥姐姐都是一样的。以后林家的产业，不都是给你们留着的？”
说着，他故意叹了口气，
“唉，秋君身体也不太好。若是家里能省点心，她也安心啊。”
“妈妈怎么了？她身体又不好了？”
林鹿坐直了身体。他从小跟妈妈相依为命，妈妈就是他的一根软肋。当年，若不是妈妈在病床上哭着求他，他也不可能答应宁致远那样苛刻的条件。
退学、退赛，放弃了舞者最高荣誉——圣丹丝舞蹈节的决赛资格……他自断了作为一名舞者的全部未来，才跪在宁致远面前求了那十亿回来。
“还不是替你操心？最近家里……总之，过几天见面再细说吧。你快去好好跟着宁总——只要你能在宁总那里使上劲，那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男人暗自得意。明明听到林鹿还在焦急地问母亲的身体情况，他还是快速按断了电话——就让林鹿担心去吧。他越担心，就越会心软，到时候再派他妈妈亲自去求他，还怕他不尽心尽力地替林家谋好处吗？
“父亲？父亲！”
回答林鹿的，只有手机里的阵阵忙音。
林鹿扶着墙壁站起来，低声喘息着。他头越来越疼，胃里依旧绞痛。后背满是虚汗，一阵阵地犯恶心。
林鹿实在是走不动了。他跌坐在地，只想痛哭一场。
林家是铁了心要逼他，去宁致远那里求更多的好处。一次又一次，他跪在宁致远脚下，哀求的样子连自己都觉得恶心。
而宁致远也就这样，对他越来越冷眼相对。他所爱之人看着他，眼里全是鄙夷。林鹿从小就生活在这种鄙夷中，他看得出来。
最开始，明明不是这样的……最开始，他们两个之间，明明不是这样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宁致远对他，只有粗暴的泄欲，却连一个笑容都懒得给了呢？
而今天，他带着那少年走了。他说要开一间大床房……
或许他心里，是自己连最后这一点泄欲的用处，都没有了吧。
——“废物”
这两个字再次在林鹿耳边响起。他身子一颤，用力抱住了头，身子缩成了一团。
手机突然一阵震动。林鹿抖着手掏出来，“致远哥”三个大字映入眼帘。林鹿仿佛被烫到了，一把将手机丢了出去。
他已经受不住了。他不敢看，更不敢想和宁致远有关的事情。只要想起这个名字，他心里就疼得不行，疼得他只想将心脏都挖出来，再不要受这种折磨。
这一天太漫长了。
这六年，太漫长了。
手机还在不停震动着。明亮的屏幕上，“致远哥”三个字不断跳动。林鹿闭上双眼，捂住耳朵，一点点滑坐在地上。
嗡嗡的震动声终于停了。林鹿用力捂住脸，肩膀无声地**着。
……
“果然是你！”
一个醉醺醺的声音突然响起。有人从后面拽住林鹿胳膊，硬生生将他拽起身，肩膀传来一阵撕扯疼痛。林鹿被拽得后退一步，撞在那人身上。
浓重酒气扑面而来，混着难闻的汗味。林鹿慌忙回头，正对上王导那张油腻腻的脸。
此刻，醉醺醺的王导盯着他，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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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的回忆在脑海中起伏。林鹿捂着脸，忍着胃里灼烧般的疼痛，苦笑了一声。可电话那边的那人听见了，立刻大声呵斥起来，
“林鹿你笑什么？我知道你不会喝——可酒这东西，多喝喝不就会了吗？实在不行，去厕所抠着嗓子吐一次，就还能再喝几轮！宁总这么辛苦，你不替他分担怎么行呢？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还要你有什么用！”
一口气吼完，男人清了清嗓子。
“对了，宁总是不是在你身边？林鹿，记得替爸爸给宁总带个问候啊。要是周末方便，就请宁总来家坐坐——我才订购了些顶级松露，配着鹅肝吃最好不过了。你好好跟宁总说说，请他务必赏脸光临……”
林鹿实在站不住了。他捂着胃，沿着墙壁滑坐下去。
“父亲，我现在没有和致远哥在一起。”
“什么？为什么没在一起？”
男人声音一顿，口气立刻严厉起来。听说宁致远不在，他说话再不加遮掩，分外露骨。
“你跟着他出去应酬，为什么不跟紧他？林鹿，你真是个废物——别忘了，你现在的一切都是靠宁致远，他哪天不要你了，你还有什么？你不费尽心思伺候他，讨好他，竟然还能让他丢下你跑了？林鹿，你真让我失望！”
“……”
“我听说，你现在没事就泡在那什么舞蹈工作室里，昨天竟然还惹宁致远生气！
林鹿，你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是不是？我花了那么多钱，供你学什么舞蹈，还让你和你哥哥姐姐一样去帝国公立学院去读书——你知道帝国的学费有多贵吗？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因为你那张脸还不错，可以混个舞蹈家的身份，以后好结识上游社会，接触到像宁总这样的人！现在呢？你好不容易抱上宁总的大腿，居然还浪费时间跳什么舞蹈！你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父亲！”
酒意冲进喉咙，火辣辣灼烧着林鹿。他忍不住哽咽了，
“我用我自己给你换了十亿！还不够吗？我是真的喜欢跳舞啊……从小就喜欢跳舞……我不是为了卖身换钱，才去学跳舞的！”
“你这是什么口气？林鹿，别以为你抱上了宁致远的大腿，就可以为所欲……”
男人一下子停了。像是突然意识到，若是抱住了宁致远的大腿，确实是可以为所欲为的。要是惹得林鹿翻脸不认人……
不能冒这个险！林鹿对他们林家还有用，还得把他给稳住了！等到彻底搭上了宁致远这条线，那这个续弦妻带过来的小杂种，还能翻出什么风浪？想怎么收拾他，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吗？
打定了主意，男人口气再次软了下来，甚至带了些笑意。
“小鹿啊，爸爸是有些心急了。唉，我也都是为你好。你的当务之急，不还是伺候宁总，让他好好提携咱们林家吗？爸爸老了，日后这林家，还要靠你们几个撑门户。爸爸眼里啊，你和你哥哥姐姐都是一样的。以后林家的产业，不都是给你们留着的？”
说着，他故意叹了口气，
“唉，秋君身体也不太好。若是家里能省点心，她也安心啊。”
“妈妈怎么了？她身体又不好了？”
林鹿坐直了身体。他从小跟妈妈相依为命，妈妈就是他的一根软肋。当年，若不是妈妈在病床上哭着求他，他也不可能答应宁致远那样苛刻的条件。
退学、退赛，放弃了舞者最高荣誉——圣丹丝舞蹈节的决赛资格……他自断了作为一名舞者的全部未来，才跪在宁致远面前求了那十亿回来。
“还不是替你操心？最近家里……总之，过几天见面再细说吧。你快去好好跟着宁总——只要你能在宁总那里使上劲，那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男人暗自得意。明明听到林鹿还在焦急地问母亲的身体情况，他还是快速按断了电话——就让林鹿担心去吧。他越担心，就越会心软，到时候再派他妈妈亲自去求他，还怕他不尽心尽力地替林家谋好处吗？
“父亲？父亲！”
回答林鹿的，只有手机里的阵阵忙音。
林鹿扶着墙壁站起来，低声喘息着。他头越来越疼，胃里依旧绞痛。后背满是虚汗，一阵阵地犯恶心。
林鹿实在是走不动了。他跌坐在地，只想痛哭一场。
林家是铁了心要逼他，去宁致远那里求更多的好处。一次又一次，他跪在宁致远脚下，哀求的样子连自己都觉得恶心。
而宁致远也就这样，对他越来越冷眼相对。他所爱之人看着他，眼里全是鄙夷。林鹿从小就生活在这种鄙夷中，他看得出来。
最开始，明明不是这样的……最开始，他们两个之间，明明不是这样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宁致远对他，只有粗暴的泄欲，却连一个笑容都懒得给了呢？
而今天，他带着那少年走了。他说要开一间大床房……
或许他心里，是自己连最后这一点泄欲的用处，都没有了吧。
——“废物”
这两个字再次在林鹿耳边响起。他身子一颤，用力抱住了头，身子缩成了一团。
手机突然一阵震动。林鹿抖着手掏出来，“致远哥”三个大字映入眼帘。林鹿仿佛被烫到了，一把将手机丢了出去。
他已经受不住了。他不敢看，更不敢想和宁致远有关的事情。只要想起这个名字，他心里就疼得不行，疼得他只想将心脏都挖出来，再不要受这种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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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六年，太漫长了。
手机还在不停震动着。明亮的屏幕上，“致远哥”三个字不断跳动。林鹿闭上双眼，捂住耳朵，一点点滑坐在地上。
嗡嗡的震动声终于停了。林鹿用力捂住脸，肩膀无声地**着。
……
“果然是你！”
一个醉醺醺的声音突然响起。有人从后面拽住林鹿胳膊，硬生生将他拽起身，肩膀传来一阵撕扯疼痛。林鹿被拽得后退一步，撞在那人身上。
浓重酒气扑面而来，混着难闻的汗味。林鹿慌忙回头，正对上王导那张油腻腻的脸。
此刻，醉醺醺的王导盯着他，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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