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白雾欺负林鹿？我听到了，可那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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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艳阳高照的中午，林鹿却从骨子里往外发冷。就算走着路，身上的抖都止不住。
“林哥，这个帽子你戴上吧。”
小周小声说，
“你脸上……别让他们看到了。”
林鹿脸上满是泪痕，两只眼睛都肿了起来。更别提方才脸压在硬木桌面上，也磕出了几块淤青。
“麻烦你了……”
林鹿轻声说，嗓音沙哑得像砂砾。小周摇摇头，
“不麻烦，不麻烦。林哥，你人这么好，我愿意帮你做点事。只是……”
他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办公室大门，小声嘀咕，
“只是宁总，他也太狠了。”
——林哥可是他的人啊，怎么能搞成这样……他也不心疼吗？
两人来到电梯前，小周才伸出手准备按钮，电梯门突然开了。
一身时髦短卫衣的白雾嚼着口香糖，踩着一双三叶草走了出来。原本走得风风火火，看到林鹿，他却一下子慢了脚步。
“是你？”
白雾抱住双臂，挡在了林鹿面前。
“怎么？宁总为了见我，把你赶出去了？”
“说什么呢你？让开！”
小周往前半步，挡住他的视线。可白雾不但没有识趣地让开，反而凑前半步，摘下脸上那挡了多半张脸的浅红色墨镜。
一双狡黠的猫眼打量着林鹿。仔仔细细看清他脸上红肿泪痕，又露骨地盯着他不自然的站姿——最后，在他锁骨上那啃咬痕迹上停了许久。
“啧啧啧。”
白雾夸张地乍着舌，笑得更嚣张。
“怎么弄成这样……你为了留住宁总的心，可真是下得了狠心呢。能这样折腾自己，怪不得你这种一无是处的家伙，还能在宁总身边留了六年。”
“……”
“只可惜，就算这样卖力，不还是被赶走了吗？”
“你！”
小周一把揪住白雾卫衣领子，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林哥指手画脚？给我滚开！”
白雾被拽得仰起脸，却满不在乎。反而将墨镜重新架在了自己鼻梁上，还冲小周送了个飞吻。
小周被彻底激怒了。他一拳挥了过去，却在半途被人抓住了拳头。
“放开他。”
“宁总！”
小周看清来人，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他竟然敢欺负林哥！林哥是谁啊？除了您，谁敢对他说半个不字？就连郑斌哥见了林哥都毕恭毕敬，轮得到他在这里说三道四？宁总，你刚才是不在，没听到他说的话！要不然，你肯定第一个就……”
“我听见了。”
小周一顿，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什么？宁总，他刚才……”
“我说——我听见了。我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不远处，整层楼的员工都抻着脖子往这里看。听了这话，全都一幅见了鬼的神情——谁不知道自家权势滔天的老板身边，只有这一个独宠的情人，六年都没换过？别说欺负，旁人多看一眼都不行！今天这是怎么了？变天了？
只有宁致远的秘书一副若有所悟的样子，忍不住认真看了白雾几眼。她暗下决心，以后要好好巴结这位白先生，至于林鹿……失了宠的情人就像过了气的偶像，不是随便就可以踩一脚的吗？
宁致远瞥了林鹿一眼。
林鹿依旧垂着头，宽大的帽檐下，只露出他半张全无血色的脸。他抿着唇，几滴冷汗沿着下巴线条滑落。
“林鹿，你自己说吧。”
林鹿勉强抬起头，看着宁致远。他不懂，宁致远想要他说些什么？
“你自己来说——白雾那几句话，哪句说错了？”
“……”
“难道你不是一无是处？还是说，今天我不是为了腾出时间见他，才把你赶走了？”
“宁总！”
小周失声。
“嗯？”
宁致远冷冷一眼扫过来，其中的不悦叫小周后背一层冷汗，不敢再多说一句。他担忧地看向林鹿——原本已经是面无血色，现在更是惨白。甚至紧紧抓住小周胳膊的那只手，都冰冷发抖，手心里一片湿滑。
林鹿那样子，仿佛随时都会晕倒了。
“林哥……”
小周忧心极了，却不敢再替林鹿说一句话。他真的不明白，宁致远为什么要这样大庭广众地羞辱林哥？
“怎么不说话？林鹿，他说错了么？”
林鹿向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在电梯门上。冰冷的金属门贴着浸透冷汗的背，他又是一抖，却清醒了些，
“没有错……他说的，都没错……我是一无是处……被赶出来的……”
他乞求地看向宁致远，只想求他放过自己。
可宁致远，却没打算放过他。
“看来，你还有几分自知之明。”
“……”
“林鹿，不管他说对说错——他白雾，现在是我的人了。”
“……”
“而你林鹿，在让小周替你去难为他。”
“我没有……”
“你没有么？”
宁致远单手抬起林鹿的帽檐，看向他的眼睛，
“你确定？”
“我不敢……”
“什么？”
“……不敢难为他。再不敢难为他了。”
林鹿眼前已经蒙起一层雾气，不住发着抖。他声音嘶哑。每吐出一个字，都像有刀子割过喉口，撕裂般地疼。
“我错了，我不敢了……致远哥……我……我可以走了吗……”
这声音太过可怜，与其说是在恳求，更像是溺水之人绝望时的求救。宁致远眼眸一凝，扣着林鹿帽檐的手动了一下，似乎下意识想做点什么。
可他最终什么也没做。
只是随手一挥，算是允许他离开了。
……
“宁总，你对我可真好！”
林鹿站在电梯前，手指死死怼着下行键。电梯上的数字一个个变幻着，他却快要站不住了。
身后，传来白雾笑嘻嘻撒娇的声音。
“你还愿意替我出头，我好开心啊！宁总，你不知道，刚才你那个小助理拽着我的领子，可把我吓坏了呢！幸好宁总你出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你放心，他再不敢对你无礼了。”
两个人声音渐渐远了些，往办公室走去。
“可是我衣服都被你那个小助理给扯皱了。限量款呢，我排队才买来的……”
“我叫他再买一件赔罪。”
“嗯，不用啦。其实这件我也就是一般喜欢吧，当时没能抢到大热的那几件，才选了这个。”
“是么？”
宁致远声音没什么起伏。
“你喜欢哪几件，列个单子给他。叫他一起买回来。”
“谢谢宁总！就知道你最好了！”
咣当一声，办公室门开了又关。
周围陡然响起一阵嗡嗡声。赤裸裸的眼神毫不掩饰地冲林鹿投过来，就像一把把钢刀，扎在了他身上。
那些人的视线，带着嘲弄和恶意。林鹿却连一点遮蔽都没有。他暴露在众人眼光之下，被扎得体无完肤。
电梯门突然开了。林鹿猝不及防，向后踉跄一步。若没有小周扶住他，这一次，他怕是真的要成为全公司的笑柄了。
可是就算没有摔倒……他也依然是个笑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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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艳阳高照的中午，林鹿却从骨子里往外发冷。就算走着路，身上的抖都止不住。
“林哥，这个帽子你戴上吧。”
小周小声说，
“你脸上……别让他们看到了。”
林鹿脸上满是泪痕，两只眼睛都肿了起来。更别提方才脸压在硬木桌面上，也磕出了几块淤青。
“麻烦你了……”
林鹿轻声说，嗓音沙哑得像砂砾。小周摇摇头，
“不麻烦，不麻烦。林哥，你人这么好，我愿意帮你做点事。只是……”
他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办公室大门，小声嘀咕，
“只是宁总，他也太狠了。”
——林哥可是他的人啊，怎么能搞成这样……他也不心疼吗？
两人来到电梯前，小周才伸出手准备按钮，电梯门突然开了。
一身时髦短卫衣的白雾嚼着口香糖，踩着一双三叶草走了出来。原本走得风风火火，看到林鹿，他却一下子慢了脚步。
“是你？”
白雾抱住双臂，挡在了林鹿面前。
“怎么？宁总为了见我，把你赶出去了？”
“说什么呢你？让开！”
小周往前半步，挡住他的视线。可白雾不但没有识趣地让开，反而凑前半步，摘下脸上那挡了多半张脸的浅红色墨镜。
一双狡黠的猫眼打量着林鹿。仔仔细细看清他脸上红肿泪痕，又露骨地盯着他不自然的站姿——最后，在他锁骨上那啃咬痕迹上停了许久。
“啧啧啧。”
白雾夸张地乍着舌，笑得更嚣张。
“怎么弄成这样……你为了留住宁总的心，可真是下得了狠心呢。能这样折腾自己，怪不得你这种一无是处的家伙，还能在宁总身边留了六年。”
“……”
“只可惜，就算这样卖力，不还是被赶走了吗？”
“你！”
小周一把揪住白雾卫衣领子，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林哥指手画脚？给我滚开！”
白雾被拽得仰起脸，却满不在乎。反而将墨镜重新架在了自己鼻梁上，还冲小周送了个飞吻。
小周被彻底激怒了。他一拳挥了过去，却在半途被人抓住了拳头。
“放开他。”
“宁总！”
小周看清来人，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他竟然敢欺负林哥！林哥是谁啊？除了您，谁敢对他说半个不字？就连郑斌哥见了林哥都毕恭毕敬，轮得到他在这里说三道四？宁总，你刚才是不在，没听到他说的话！要不然，你肯定第一个就……”
“我听见了。”
小周一顿，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什么？宁总，他刚才……”
“我说——我听见了。我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不远处，整层楼的员工都抻着脖子往这里看。听了这话，全都一幅见了鬼的神情——谁不知道自家权势滔天的老板身边，只有这一个独宠的情人，六年都没换过？别说欺负，旁人多看一眼都不行！今天这是怎么了？变天了？
只有宁致远的秘书一副若有所悟的样子，忍不住认真看了白雾几眼。她暗下决心，以后要好好巴结这位白先生，至于林鹿……失了宠的情人就像过了气的偶像，不是随便就可以踩一脚的吗？
宁致远瞥了林鹿一眼。
林鹿依旧垂着头，宽大的帽檐下，只露出他半张全无血色的脸。他抿着唇，几滴冷汗沿着下巴线条滑落。
“林鹿，你自己说吧。”
林鹿勉强抬起头，看着宁致远。他不懂，宁致远想要他说些什么？
“你自己来说——白雾那几句话，哪句说错了？”
“……”
“难道你不是一无是处？还是说，今天我不是为了腾出时间见他，才把你赶走了？”
“宁总！”
小周失声。
“嗯？”
宁致远冷冷一眼扫过来，其中的不悦叫小周后背一层冷汗，不敢再多说一句。他担忧地看向林鹿——原本已经是面无血色，现在更是惨白。甚至紧紧抓住小周胳膊的那只手，都冰冷发抖，手心里一片湿滑。
林鹿那样子，仿佛随时都会晕倒了。
“林哥……”
小周忧心极了，却不敢再替林鹿说一句话。他真的不明白，宁致远为什么要这样大庭广众地羞辱林哥？
“怎么不说话？林鹿，他说错了么？”
林鹿向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在电梯门上。冰冷的金属门贴着浸透冷汗的背，他又是一抖，却清醒了些，
“没有错……他说的，都没错……我是一无是处……被赶出来的……”
他乞求地看向宁致远，只想求他放过自己。
可宁致远，却没打算放过他。
“看来，你还有几分自知之明。”
“……”
“林鹿，不管他说对说错——他白雾，现在是我的人了。”
“……”
“而你林鹿，在让小周替你去难为他。”
“我没有……”
“你没有么？”
宁致远单手抬起林鹿的帽檐，看向他的眼睛，
“你确定？”
“我不敢……”
“什么？”
“……不敢难为他。再不敢难为他了。”
林鹿眼前已经蒙起一层雾气，不住发着抖。他声音嘶哑。每吐出一个字，都像有刀子割过喉口，撕裂般地疼。
“我错了，我不敢了……致远哥……我……我可以走了吗……”
这声音太过可怜，与其说是在恳求，更像是溺水之人绝望时的求救。宁致远眼眸一凝，扣着林鹿帽檐的手动了一下，似乎下意识想做点什么。
可他最终什么也没做。
只是随手一挥，算是允许他离开了。
……
“宁总，你对我可真好！”
林鹿站在电梯前，手指死死怼着下行键。电梯上的数字一个个变幻着，他却快要站不住了。
身后，传来白雾笑嘻嘻撒娇的声音。
“你还愿意替我出头，我好开心啊！宁总，你不知道，刚才你那个小助理拽着我的领子，可把我吓坏了呢！幸好宁总你出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你放心，他再不敢对你无礼了。”
两个人声音渐渐远了些，往办公室走去。
“可是我衣服都被你那个小助理给扯皱了。限量款呢，我排队才买来的……”
“我叫他再买一件赔罪。”
“嗯，不用啦。其实这件我也就是一般喜欢吧，当时没能抢到大热的那几件，才选了这个。”
“是么？”
宁致远声音没什么起伏。
“你喜欢哪几件，列个单子给他。叫他一起买回来。”
“谢谢宁总！就知道你最好了！”
咣当一声，办公室门开了又关。
周围陡然响起一阵嗡嗡声。赤裸裸的眼神毫不掩饰地冲林鹿投过来，就像一把把钢刀，扎在了他身上。
那些人的视线，带着嘲弄和恶意。林鹿却连一点遮蔽都没有。他暴露在众人眼光之下，被扎得体无完肤。
电梯门突然开了。林鹿猝不及防，向后踉跄一步。若没有小周扶住他，这一次，他怕是真的要成为全公司的笑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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