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为谁解惑?_重生之康熙荣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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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为谁解惑?

  宜敏一身月白牡丹旗装,梳着精致的把子头,上面斜插一支金凤含珠簪,旁边点缀着几朵绢花,说不出的清新明丽,端坐在钟粹宫正殿大椅子上,旁边案几上堆了一叠内务府各处递上来的册子,宜敏正拿在手上一本本慢慢翻看,偶尔有不明之处就出声问询,束手恭立在不远处的各处管事按着顺序出列回话,直到宜敏满意点头才敢小心翼翼地退回去,然后偷偷在背地里抹汗,庆幸自己顺利过关。

  也不怪内务府各处管事如此胆战心惊,毕竟这可是关系到他们能不能继续捧着手上饭碗的大事,自从宜敏彻底执掌宫务以来,内务府管事不再应声虫一般的角色,而是真正有了实权的肥缺,这些管事用不着再欺上瞒下地偷偷弄权了,他们可以理直气壮地挥霍手中的权力使唤人,比起其他奴才自然而然有了高人一等的优越感,是以谁也不愿意丢了手中的差事。

  可惜皇贵妃从来不是个好糊弄的主,虽然放权放得极为爽快,制定的规矩却比原来要严格得多,规定了每一分银子都要入账,当然若是你有本事将帐做到连皇贵妃也看不出端倪的地步,那就算你有本事,可万一被查出猫腻,那么你这个管事也就做到头了,底下有的是人想要取而代之。

  是以宜敏放权之后不但没有让宫务变得混乱,反而更加井井有条起来,只因比起冒险向主子钱袋子里伸手,这些奴才更重视高人一等的体面,何况只要手中有了权,何愁没人主动将银钱送上门他们又何必冒着杀头的风险去惹主子不快呢

  宜敏细细翻阅完案几上所有册子之后,已经是日上中天了,如释重负地将最后一本册子丢在案几上,宜敏轻轻压按着自己发胀的额头,任谁连续几个时辰不停用心默算那庞大的数字都会头疼的。整个后宫人员何止数千,每月方方面面的用度更是繁琐如牛毛,亏得宜敏内力已有小成,又都是上辈子做惯了的事情,这才能一个上午就搞定所有的账册,换了其他人怕不是要十天半个月了。

  宜敏看着底下那一排排站得笔直的管事,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本宫对尔等这个月的表现很是满意,有功则赏是本宫做事的原则,尔等若有何要求不妨道来,本宫自会酌情考虑。”虽然账面上微有瑕疵,但是水至清则无鱼,她也不想做一个人见人怕的主子,适当的时候也要松松手,给底下的奴才一点甜头吃,否则还有谁肯甘心为你卖命

  “奴才谢主子,这些事情都是奴才等的本份,岂有厚颜讨赏的道理”内务府总管噶礼带头跪下行礼,话里话外都是恭敬小心,却是将宜敏的施恩不着痕迹地推了开去,他可不想这位主子将人心都拢了去,到时候他这个总管岂不是形同虚设

  宜敏美眸微垂,冷冷地睨了噶礼一眼,芊指轻敲座椅扶手,似笑非笑地道:“噶礼总管倒是个本份的,不过这话倒是有趣得很,难道噶礼总管要代表所有的管事拒了本宫的恩典”

  噶礼闻言顿时脸色一白,听这语气就知道皇贵妃定是心中不悦了,不用抬头看他也知道这位主子如今定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额头不由得冒出了冷汗,他怎么忘了面前这位从来就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主,掌管后宫的十来年,犯在她手里的管事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哪个能有翻身的余地

  跪在噶礼后面的管事们纷纷用眼神凌迟着前面的背影,心中暗骂噶礼多事,谁不知道在这紫禁城里,赏也好、罚也罢,都要看主子的心情而定,没有奴才置喙的余地,何况皇贵妃是什么人那可是言出必行、说一不二的主,既然说了会考虑众人的要求,那就绝不会信口开河,对一众奴才可谓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在场的众人虽然大小是个管事,但是试问谁没有个需要求人的时候,如今噶礼一句话把皇贵妃难得的好意顶了回去,不但可能惹得皇贵妃不悦,更是断了一些人难得的机缘,如何不遭人恨

  要知道宜敏平日里积威甚深,可不是天天发善心的主,哪有奴才敢求到她面前如今难得她心情好,竟然有人敢扫了她的颜面,她岂能善罢甘休就在宜敏冷笑一声,正打算发作的时候,却见尚嬷嬷匆匆进来,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宜敏脸色微变,挥手示意尚嬷嬷站在一旁,她不再理会噶礼,只是淡淡地对众人宣布:“本宫既然开了口就不会收回,你们但有所求就报到钟粹宫大总管那里,本宫自会酌情考虑,成与不成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奴才叩谢皇贵妃娘娘恩典。”这些管事被宜敏突然其来的话砸的一阵眩晕,只觉得幸福来得如此突然,他们自然不敢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但是一些他们看来极为难办的事情,到了皇贵妃手里简直就不值一提,得偿所愿的机会还是极大的。

  就算那些本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启齿的人,如今有了皇贵妃这句话,也是喜笑颜开,明面上不能进,还不能私下里去寻钟粹宫大总管不成顿时一场风波消弭于无形,所有人心里都对尚嬷嬷感激不已,简直就是及时雨阿噶礼趁机偷偷擦了擦冷汗,下定决心以后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发昏了,皇贵妃可不是他能得罪的主。

  宜敏冷眼看着众人迅速地退出钟粹宫,盯着噶礼看了好一会才收回目光,这奴才莫不是总管当久了,连自个的身份都忘了今日敢驳了她的面子,来日还不知道会干出些什么事情来呢别以为她不知道噶礼这奴才收了惠嫔和明珠多少好处,三阿哥保清从小养在噶礼府里,这奴才难保不会有什么别的想头,但愿这个奴才是个识相的,否则别怪她手下不留情

  “嬷嬷,你说皇上已经进城了”宜敏暂时抛下心中的打算,转而问起刚刚赖嬷嬷匆匆禀报的话,原来康熙已经日夜兼程赶回了京城,这会已经悄悄入宫了。

  “回主子的话,奴才刚刚得到消息,说是皇上已经进了西华门,想必不久就能进后宫了。”尚嬷嬷连忙将所知的消息全都说出来,毕竟主子从昨儿起就让人盯紧了宫门,一有皇上的消息立刻来报的。

  宜敏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绝美的弧度,甩了甩帕子站了起来:“很好,本宫也该去慈宁宫看望太皇太后了,记得将那些上好的药材带上。”她等这一刻等很久了,就让她好好地为康熙演上一出好戏,希望太皇太后的表现不要让她失望才好呢

  康熙全身包裹在黑色斗篷之中,快步疾走在通往后宫的宫道上,侧后方紧跟着禁卫军大统领喀纳,一路上遇见的宫女太监不等走到近前,就已经被开道的侍卫们驱赶开去,至于巡逻的侍卫更是不用说,有了喀纳这位大统领在,自然没人敢拦着,以至于一身黑斗篷打扮的康熙可以如入无人之境。

  “魏珠,近日后宫情况如何”康熙一边快步走着,一边低声询问跟在他另一侧的一名宫人。这名唤魏珠的宫人年约30岁,一身普通内监装扮,看起来毫不起眼,但是从他能够与喀纳并肩而行就知道其地位不低,至少在康熙心中不在喀纳这位禁卫大统领之下。

  “回皇上,三天前太皇太后之事由于不曾出得慈宁宫,已经被皇贵妃娘娘压了下来,不曾传出任何风声,皇后当日就被送回了长春宫,不过从那日起就有些行为怪异,看起来像是神志不清的模样,却不肯让太医诊断。”魏珠面无表情地复述着后宫的现状,重点放在太皇太后和皇后身上

  康熙冷哼一声:“皇后之事不必再报,太皇太后如何了”他对皇后早就死心了,让她在长春宫礼佛已经是他顾念结发之情,给她最后的体面了,这些年她私底下时不时做些小动作,他都看在眼里却懒得搭理,如今既然她觉得好日子过够了,他不介意收回对她的最后一点顾念。

  “太皇太后自那日发病就一直卧榻不起,太医说太皇太后这次的病情极为凶险,皇贵妃每日亲自过问太皇太后的病情,用的都是最好的药材,只是太皇太后对皇贵妃依然不假辞色,皇贵妃多次探望都被恶言相向”

  魏珠说到这里就停了口,似乎不敢再说下去,毕竟太皇太后终究是皇帝的亲祖母,不管他们之间有再多的不痛快,终究是血浓于水的亲祖孙,哪里轮得到底下的奴才说嘴,万一皇帝什么时候就顾念起旧情,倒霉的还不是他这个当奴才的

  康熙身形微微一顿:“皇贵妃每日都去慈宁宫”他可是知道当初宜敏对太皇太后的作为有多么失望和难过,这些年更是从不愿提起慈宁宫,毕竟她差点就在那里丢了性命,康熙比任何人都了解宜敏的骄傲,没想到宜她竟然愿意顶着太皇太后恶劣的态度日日探望

  “是的,皇贵妃娘娘给太医院下了死令,一定要保住太皇太后的性命,决不能影响皇上的木兰之行”魏珠作为康熙放在明面上的暗卫,对当年太皇太后和皇贵妃的恩怨知之甚祥,也因此更为佩服皇贵妃的能屈能伸,不是谁都能忍受一次次的羞辱,何况是在后宫说一不二的皇贵妃。

  康熙闻言心中一凛,瞬间便明白了宜敏的用意,太皇太后一旦病逝,那就是国殇,任何事情都必须为此让道,他筹谋已久的木兰之行只能无疾而终,而一旦国殇则至少三年之内无法进行木兰秋狝这等庆典性的活动,那么康熙安抚蒙古的策略无法实行,自然无法针对台湾用兵,三年之后谁知道南方局势将发展到何等地步宜敏是为了他才这般委曲求全的

  魏珠一直注意着康熙的动作,耳中听见康熙低低的叹息,连忙低下头掩住眼中的笑意,知道皇帝没有错过自己话中的暗示,他虽然私下里是暗卫的头目之一,但是明面上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太监,为了隐瞒身份平日里不得不任人糟践。

  皇上虽然重视暗卫,却不关心他们平日里如何生存,而皇贵妃平日里高高在上,人人都怕她,他原来也觉得皇贵妃定然是个厉害之极的女人,可是一个偶然的机会让他改变了这种想法,觉得皇贵妃其实是个极容易心软的人。

  那次他如平常一般受人欺压,皇贵妃仪驾恰好经过,见他遍体鳞伤的模样便顺手帮他解了围,问了他几句后还好心地给他换了个清闲体面的差事,有了皇贵妃一句话,从此再没人敢轻易欺辱他,虽然对她而言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是对魏珠而言却是一份天大的恩情,他一直铭记于心。

  魏珠一看康熙直往东六宫方向而去,连忙提醒道:“皇上,每日这个时辰皇贵妃娘娘都会去服侍太皇太后用药,这会娘娘应该在慈宁宫。”他明白康熙这次隐瞒行踪回宫定然时间紧迫,不敢让他多走冤枉路,万一到钟粹宫扑了个空,恼怒之下迁怒皇贵妃就不好了。

  康熙闻言脚步一顿,犹豫了片刻,还是转而向西六宫的慈宁宫去了,他虽然不想去见那个让他失望透顶的老人,但是听说她病重,心中依然有些放不下,他很想当面问清楚为何皇祖母对他如此狠心,竟然要置他于死地

  慈宁宫

  孝庄一觉醒来就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定睛一看立刻认出是那个自己最不想见到的女人,不由得语气极差地开口道:“你又来干什么你故意来看哀家这个老太婆失败的丑态不成”

  宜敏闻言转过身来,柔和的目光落在床上那个枯槁的老人身上,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自己的袖口,这才开口道:“太皇太后何必如何本宫不过是来探望您罢了,底下的奴才素来是捧高踩低的,若是本宫不时时过来走动一二,怕是他们就敢拿草根当人参糊弄人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孝庄枯瘦的手指死死地抓住被褥,眼中满是愤怒:“这一切是谁造成的若非你从中作梗,哀家岂会沦落到这等地步”她当然知道后宫奴才的德行,从皇太极的后宫一直到康熙朝后宫,她看多了那些失败者被落井下石的戏码,只是从不愿想过自己也会落到那等下场罢了,如今被人捅破那层自欺欺人的窗户纸,不免有些恼羞成怒。

  孝庄的愤怒对宜敏而言不过是清风拂面,完全不痛不痒,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用无奈的眼神看着孝庄:“太皇太后,不是本宫说话难听,你老人家之所以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难道不是自找的吗”

  孝庄眼中几欲喷出火来,宜敏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立刻接着道:“本宫好歹执掌后宫多年,有些事即使不刻意去打听,依然能够听到风声”见孝庄面露犹疑,宜敏刻意压低了声音,“皇上之所以与你祖孙反目,难道不正是孝康皇后之死么”

  此言一出,孝庄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声音有些颤抖起来:“你你知道你怎么可能会知道”她一直以为这个秘密会被她带进棺材里,一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今日却被对方这样肆无忌惮地当面说了出来,她岂能不心惊胆寒。

  宜敏看着孝庄,脸上带着唏嘘:“本宫生赛音察浑的时候几乎难产,九死一生才保住性命,事后岂能不彻查到底这一查才发现佟家在后宫的势力藏得有多深,这些年里你也该知道本宫的脾气,绝不是那种任人欺负不还手的主吧”孝庄不由得点了点头,这女人从来就不是省油的灯,谁敢给她难看,她定会想方设法找回场子。

  “佟家既然敢算计本宫,本宫自然不会让他们好过,佟氏进宫之后,本宫自然时时刻刻派人盯着她,不成想倒是有了不小的发现”宜敏故意在关键位置停了下来,看着孝庄的反应。

  “什么发现”孝庄此刻早就顾不得面子了,立刻追问道。

  “原来佟氏身边的赖嬷嬷竟是当年孝康皇后的贴身大宫女,后来不知怎的竟成了乾清宫的管事嬷嬷,这其中若说没有蹊跷,本宫是绝对不信的皇上在此之前对你多尊重孝顺呐后来似乎一夜之间变了样子,连慈宁宫请安都不乐意来了吧”

  宜敏观察着孝庄的模样,见她脸色没什么变化,便笑着道:“想来这点子花样当然是瞒不过太皇太后的眼睛,只不过太皇太后似乎不知道皇上身边多了一本视若珍宝的手札,每日里都要拿出来阅读片刻才肯罢手,隐约听说是佟家献给皇上的,据说是孝康皇后的叙事手札呢”

  孝庄脸色猛地铁青,手札原来如此没想到那个女人死了都不肯安分,竟然还留下了这种东西恶心人难怪难怪皇帝的态度会那样急剧的转变,一个老宫女的话能有多少份量以皇帝的疑心之重,恐怕只有生母亲口所言才能让他深信不疑吧更该死的是她不知道手札里写多少她的坏话,以孝康当年在后宫的处境,想必绝不会留下什么好话吧

  佟家还真是能忍,一忍就忍了十多年,到了皇帝权力稳固之际才将此事捅出来,从背后给了她致命一击,她本以为佟家不过是在皇帝面前进了谗言,让皇帝对她起疑心罢了,真正导致他们祖孙反目的应该是马佳氏这个女人,没想到竟然是孝康在死前给她下的套

  一本手札、一个不起眼的奴才,就布了这样一个无解的杀局,是啊弑母之仇不共戴天,难怪皇帝从此对她离心,更可恨的是她竟然亲手将那颗关键的棋子放进了宫,被佟氏这个贱、人利用了还不自知,真真是生平未有的奇耻大辱

  孝庄深吸了几口气,冷冷地道:“哀家怎知你是不是真的,莫不是故意欺骗哀家的吧”虽然孝庄心中已经信了九分,但是她不认为马佳氏这个女人会这么好心告诉她真相,她可没忘记那天从她眼里看到的仇恨和冰冷。

  宜敏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莲步款款地走到离床不远的卧榻上坐了下来,甩了甩帕子才到:“本宫可不是为了你,本宫只是不乐意帮人背黑锅罢了,何况你自己身子是个什么情况你自个最清楚,如今不过是熬过一天算一天罢了,还有什么值得本宫算计若非看在初入宫时,你也算是对本宫多有照顾,不忍心让你当个糊涂鬼,你以为本宫乐意跟你说这么多废话吗”

  不屑一顾的话语固然难听,孝庄反而放下心来,她知道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以马佳氏如今一手遮天的能耐,确实不需要来骗自己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婆何况她就算知道真相又怎么样,以她如今连床都起不来的虚弱模样,凭什么去报复佟家恨只恨自己当年太过大意,没能彻底斩草除根,否则哪有今日之祸

  宜敏一边注意着孝庄的表情,一边将内力运行到耳边,全力倾听者殿外的动静,突然眼神一动,收起了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缓缓叹了口气,带上几许遗憾对着孝庄道:“太皇太后,太医说了您的身子即使好生保养只怕也不容乐观,这些年来臣妾有些疑问一直憋在心中,若不弄个清楚明白,着实难受得很,不知太皇太后能否为妾身解惑”

  孝庄奇怪地看了宜敏一眼,觉得她语气似乎客气了不少,但是刚刚知道导致她和康熙祖孙离心的罪魁祸首是佟家而不是宜敏,心中对宜敏的愤恨已然消失了大半,对她倒是不再那么刻骨憎恶了,尤其知道自己此生报仇无望,不由的有些心灰意懒,淡淡地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哀家可不保证会回答你”

  宜敏沉默了半响,似乎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好一会才慢慢地开口道:“臣妾犹记得初入宫时,太皇太后对妾身是极为疼爱的,处处维护照顾,几乎将妾身当亲孙女一般,妾身也真心地将您当做亲祖母般孝顺尊重,每日都要赖在慈宁宫好长时间,陪您说笑解闷,与皇太后三人一块儿打叶子牌那段时光是妾身在宫中最轻松难忘的日子”

  宜敏语速缓慢,声调柔软带着怀念,仿佛正回想着当初那和乐融融的情景。孝庄听了也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表情,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然后宜敏的语气渐渐变得悲哀低沉,“可是这份感觉不知从何时就变了,等妾身发现的时候,您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再也没有了原来的慈爱,慈宁宫成了妾身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欢声笑语更是从此与慈宁宫绝缘,而且您您甚至还对赛音察浑下药”

  说到这里宜敏忍不住情绪激动,声调拔高了不少,胸前因喘息而急剧起伏着,宜敏好一会才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眼眶却有些发红:“太皇太后,您能不能告诉臣妾,臣妾究竟做错了什么才让您这般厌弃甚至连孩子都不放过赛音察浑可是您的亲曾孙儿,您怎么怎么下得了手”说着有些哽咽起来,眼神却不偏不倚地盯着孝庄,似乎倔强地想要一个答案。

  “你你都知道了”孝庄忍不住移开了视线,不敢与之对视,心中知道当初这事儿是自己做的不地道,事后也是颇为后悔,是以后来赛音察浑看起来身子骨健康,她也一直没再下过手,如今想来就算要下手恐怕也没机会了吧

  “臣妾哪有那个本事发现是是皇上告诉妾身的”宜敏似乎仍有些愤愤不平,口气不怎么好,当初她可是让碧水第一个告诉了康熙,然后康熙才告诉她,因为要给孩子喝药解毒绝对瞒不过她这个额娘,如今她自然要实话实说了。

  孝庄苦笑一声,难怪那药好像对赛音察浑全无作用一样,难怪从那以后皇帝总是刚好赶在两个孩子请安之后到来,难怪她放在阿哥们身边的耳目一个个被清洗原来她的孙儿竟然知道了啊也许从这个时候起,皇帝就已经对她产生不满了吧

  “这件事确实是哀家做的,不过哀家不觉得自己有错”孝庄心中的悲哀一闪而过,语气瞬间强硬起来,毫不示弱地对上宜敏不敢置信的眼睛,冷笑一声,“赛音察浑是哀家的曾孙儿没错,但是谁让他从你的肚子里爬出来,哀家选你入宫是为了制衡皇后和慧妃,而不是为了培养出另一个董鄂妃”

  “没想到皇后那么不争气,不但儿子保不住,连自己都被抓住把柄,打入了冷宫慧妃更是个蠢的,不能生也就罢了,偏偏连心机手段也那般低劣,弄了个两败俱伤的结果,生生坏了哀家营造的大好局面”孝庄一提到这个就扼腕,本来三足鼎立是最平衡的,偏偏两个关键棋子全都折了进去,独留下荣妃一家独大,成了她的心腹之患。

  宜敏紧盯着孝庄的眼睛,漂亮的凤眼微微眯起,眼中流动着深沉诡异的光,语调充满诱惑性的低缓轻柔:“就因为你不想臣妾一家独大,所以才处处针对臣妾,甚至不惜对赛音察浑下手”

  孝庄仿佛被宜敏的眼睛吸引住了,眼神慢慢地涣散开来,有些呆滞地回道:“不错,这后宫就该是科尔沁女人的天下,谁让你是满洲贵女,既有皇上宠爱,又生了两个儿子,再放任你发展下去,对蒙古的威胁太大,只要除掉赛音察浑,你自然会大受打击,到时候再暗中动点手脚,自然能轻易除掉你”

  “可那可是皇上的亲骨肉啊,难道你就不怕皇上伤心难过吗”诱惑的语调带着暗潮汹涌,不知何时弥散开的暗香让人心神放松,不知不觉地说出心里话。

  “没有科尔沁血脉的孩子死了便死了,皇家还怕没有女人生儿子吗等科尔沁贵女进了宫,自然能生出真正尊贵的孩子来”

  “难道在你心中,科尔沁就真的那么重要,比先帝,比皇上都重要”微微带着激动的语气,让人一下子就能听出其中的不满。

  “不错只有科尔沁才是我的根,当年要是没有科尔沁的帮助,哪来今天的大清只有科尔沁血脉的孩子才配登上那个位置”

  “够了这大清姓的是爱新觉罗,而不是博尔济吉特”猛地一声大喝从门外传来,听了半天的康熙终于忍不住踹开寝室的大门闯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七千多字的大章ps.明天还有一章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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