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如此扭曲的蛇与人偶_恶党的驯服主角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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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如此扭曲的蛇与人偶

  忘掉烦恼,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且很多时候,明芙萝也不会选择将烦恼遗忘,反而将其牢记,以作警戒。

  只是……为什么她会想要遗忘掉今天的事情呢?

  是因为这些烦恼真的就只有烦恼,除了平添躁怒以外毫无意义吗?

  不,不应该的。

  父母的背叛,爷爷的选择……该考虑的东西,明明还有很多,她为什么会自愿在迷蒙狂乱的感觉中坠落,遗忘这些呢?

  仅仅只是因为,即便理性如她,也的确不愿回想那灰色的童年,不想脑海中再浮现起那些苍白的记忆吗?

  也不对,自己并不会单纯出于逃避而选择将那些烦恼抛却,更不可能会选择如此荒诞的……方式。

  “亲爱的明芙萝小姐,你得明白一件事。”

  安瑟轻抚着傀儡颤抖着的纤腰,视线落到躺在傀儡背上的明芙萝身上。

  冷艳而略显娇小的女学者与她的傀儡,现在正处于……上下背靠背的姿势。

  傀儡弯着腰,双手撑着沙发靠背,而明芙萝就这样躺在傀儡背上,占比惊人而微带肉感,裹在黑色透肉连裤袜里双腿,搭在安瑟的肩头——当然,安瑟是没有对明芙萝本人做出什么直接行为的。

  “你尽力摆出这种冰冷甚至厌弃的表情,其实根本无法影响到我的兴致,甚至还会因为你现在蒙着水雾的漂亮眼睛,和皮肤表面的红色,让我更加……残酷一些。”

  双目无神的傀儡因为设计好的身体本能而死死抓紧沙发靠背,毫无表情的脸蛋上,双唇无意识地张开,丝缕银涎自唇角滑落。

  而躺在傀儡背上的明芙萝,则死死咬住嘴唇,伸出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腰却因为共感无比诚实的高高弓起,纤细的小腿缠紧安瑟的脖颈,连裤袜在海德拉的颈间和脸侧摩擦,传来细腻丝滑的触感。

  小巧的粉唇间传出弱者的喘息,捏紧拳头的明芙萝还在想着,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做出这种选择。

  是因为……安瑟的要求,我没有办法拒绝。

  是因为我需要维系自己的情感,所以与其继续像之前那样做无用的抗拒,不如选择,选择……

  享,享受吗?

  明芙萝·泽格,高高在上,天资过人,才智决定,将来必有机会问鼎五阶的绝世天才。

  人前娇小冷艳,不会给任何人好脸色看的她,此时正和自己的傀儡连接着感官,用包裹在黑色裤袜里的双腿,缠紧自己眼中的背叛者,自己眼中的敌人。

  名为快感的巨浪无限轰击着她的心智,当时被用了那种药水,都还能挺过来的她,照理说……不应该如此狼狈不堪。

  但实际上,假若放下了她最好的武器,撤开了名为理智的铁壁,她好像的确对此……束手无策。

  “安瑟……你——!”

  依然在用手臂遮着眼睛的明芙萝话语突然哽在喉间,短促细微的尖叫在喊出时便被她掐灭,但死死蜷紧的十颗圆盈足趾却还是彰显着她一败涂地的惨状。

  很显然,邪恶的海德拉不打算给明芙萝休息的时间,女性的特殊体质,也让她们能在连绵不断的海潮中汲取一浪高过一浪的触感。

  “……你等等,让我……让我休息……”

  “你还记得自己最开始是怎么说的吗?”

  安瑟从始至终就没有动过明芙萝的本身,但素来漠然冷艳的女学者现在却几乎是下意识地与它纠缠,安瑟俯下身子,在她耳畔轻笑道:“我都答应下来了,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我……后……咕……后悔了。”

  “很遗憾,这可由不得你。”

  安瑟伸手抚过明芙萝的唇瓣,这是在进入正题后,他第一次主动触碰明芙萝,仅仅只是这微小的动作,就让在安瑟口中“十分敏感”的明芙萝小姐颤栗了一下。

  “用力过头可不太好。”安瑟看着自己指尖的鲜红血迹,挑眉说道,“难忍的话,为什么还要忍呢?”

  “你是不是……早就……算计好——”

  “嗯?”

  “那句话……”明芙萝的手臂微移开了一些,那双已经迷蒙到有些混沌的紫色眼眸潋滟着水光,同时也艰难地盯着安瑟,“要毁掉我,是不是也在为这一刻……做准备?”

  安瑟当时对她说的那些残酷话语,只有现在回首,才能看到真正诛心之处。

  假如对此毫不抵抗,那么安瑟只需要随意设下一些陷阱,那明芙萝就会以无比恐怖的速度,绝望地沦为安瑟手中的棋子与工具——因为巴别塔在安瑟手里,她的理想也在安瑟手里,当她真的变成了毁灭自己所有的理想怪物,那她就只是被魔鬼随意摆布的可怜人偶了。

  可假如她想要抵抗,想要对抗安瑟随时可能给她设下的陷阱,那她就必须保证自己不再用理性去防备一切,保证不让理性成为自己的本能,保证必须尽可能的取回自己的感情。

  而下场……就是现在这样。

  不管怎么选,她始终无法逃出安瑟的掌心——即便她想明白了,即便她看清楚了,也全然无济于事。

  “所以我才说,你总是与我合拍,阿萝。”

  安瑟如此说道:“不过,我做了准备,可不仅仅只是为了这一刻而已。”

  驯服明芙萝与驯服希塔娜是不同的,不管是难易度,手段,还是别的什么,全都天差地别,所以安瑟才做了两手准备。

  或者说,假如没有希塔娜的话,安瑟就只有将明芙萝毁掉的准备了。

  而且,安瑟本人对驯服明芙萝,也并未抱有太大的期待。

  因为明芙萝·泽格这个人,跟希塔娜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希塔娜是个非常“本能”的人,正因为如此,她的兽性才那么纯粹。她的心中并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她所行所为的逻辑也足够基本,足够简单——保护喜欢的,毁掉讨厌的,吞噬更强的,仅此而已。

  所以,安瑟的驯服计划,也同样顺着希塔娜的本能,她热爱的,她在乎的,她讨厌的,她憎恨的,她需要的……将那些东西,替换为安瑟自己与相对应的凄惨命运之后,一切都迎刃而解。

  况且,追随本能的希塔娜,更容易受到肉体的影响,体内的欲求和躁动会驱使她更进一步接近安瑟,但……明芙萝不同,或者说,与希塔娜截然相反。

  理想主义者首先要克服的,就是身为“人”的局限和欲念,能为了那形而上的精神和信念牺牲一切之人,是不会被肉体的反应所左右的。

  三年前,几乎已经跟明芙萝在精神上达成交融的安瑟,都没能将她变为自己的东西,所以他现在自然也不指望能够凭借这种手段,就使明芙萝屈服。

  但安瑟,并不介意在此基础上,做出折中的发展。

  他与明芙萝的分歧,只在一个关键的节点。

  在那个节点到来前,他们完全可以算作最亲密无间的同行者。但当那个节点到来之际,他们就会立刻变为不死不休的宿敌。

  安瑟并不介意退让一步,虽然注定背叛,但假如能确定明芙萝在那个节点到来前保持忠诚,那这样也算是完成驯服。

  毕竟……希塔娜就是如此。

  永不满足的兽王,终有一天会将她的狂念投向安瑟,但安瑟确定希塔娜在那之前会保持无可置疑的绝对忠诚,而他也会努力寻找改变这件事的方法。

  希塔娜值得安瑟这样做,如果没有她,安瑟都不确定自己会走上什么样的道路。

  而相较之下,明芙萝……

  虽然他和明芙萝之间的矛盾,是绝对不可能缓和的,但假如明芙萝可以做到希塔娜那个地步,安瑟也不会选择放弃她。

  因为明芙萝也有她的价值,不仅仅是作为英雄的才能与禀赋,她对安瑟而言,本来就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但显然,这种事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明芙萝在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将理想置于安瑟之下,她看似忠于安瑟,不过还是忠于自己的理想而已……这一点,从来没有改变。

  “你果然……”

  大口大口喘息的明芙萝痉挛了一下,随后继续用断续的,夹杂着些微呜咽的声音说道:“果然还有……那个想法,对吗?”

  “这和我打算毁掉你并不冲突。”

  不知何时,明芙萝已经越来越贴近安瑟了,整个人已经折成了九十度,大腿肚紧贴着安瑟的胸膛,年轻的海德拉轻笑着,轻轻吻了吻明芙萝圆盈小巧的膝盖,抬手握住她娇小的,比安瑟巴掌还小的嫩足,轻缓揉捏。

  “这也是,你自己的选择,阿萝,我们本可以是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包括,这种事吗?”

  “你看,我又没对你做什么。”

  安瑟的眉宇微微上扬:“我只是让你带上傀儡而已,至于什么共感,什么玩坏……我可从来没对你提出过这种要求,不是吗?”

  “假如,你什么都不做的话,最多只是看着我亵玩你的傀儡而已……阿萝,你得到的这些快乐,分明都是……”

  “你自己,争取来的。”

  言语上的侵犯再度击穿了明芙萝的阵线,回到最开始的问题……她到底为什么想要忘掉今天的烦恼?

  “你真的是想忘掉那些烦恼吗?”魔鬼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发出蛊惑人心的低语。

  “我当然是……”

  “不,你是想发泄心中的愤懑,心中的躁怒,心中的……不安。”

  安瑟微俯下身,伸手握住明芙萝那纤细无比的腰肢,双手合握时,安瑟甚至快能让两只手的中指碰到一起。

  “可你平常一定有别的方法来排遣这些情绪,但为什么这一次,偏偏选择了这一种呢?”

  那张分明可爱,但气质又成熟冷艳的面庞,此刻已经有些难以维持平日的冷峻气场,明芙萝再度用手臂捂住眼睛,她现在不得不动用自己的理智来与安瑟对抗,摒弃掉所有无关紧要的感官和情绪后,她尽可能用毫无波动的语调,断续地回答:

  “因为,你刚好……要求我……这么做,罢了。”

  “哦~简单的实用主义,很符合你的风格。”

  安瑟轻笑起来,接着将明芙萝重新放到傀儡的背上,不再对她动手动脚。

  “但真的是这样吗?”他微微偏头,甚至也不再继续对傀儡有所动作,而是笑容温和地说道,“真的只是刚好因为我要求你,所以你觉得与其反抗,不如顺带借此来排遣心中的烦闷情绪?”

  得到喘息机会的明芙萝用力呼吸着,维持语气的平静:“不然呢?”

  “我个人当然还是认为,是你在渴求我,明芙萝。”

  “……你有些自恋过头的,安瑟。”

  年轻的海德拉爽朗地笑了起来:“我指的当然不是这方面的渴求,而是……共鸣。”

  他轻缓抚摸着明芙萝的脸颊,伸手去抬开她的手臂,而已经几乎要瘫软的后者自然无法反抗,只能任由施为。

  安瑟看着那双蒙着水雾,不与自己对视的眼睛,微笑着轻声说道:

  “你的父母勾起了一些并不好的回忆,你因此失望,因此愤怒,因此迫切地需要一个……能够想你所想,思你所思,可以与你产生共鸣的人,不是吗?”

  受伤的人,又怎么会只有莱登和海坦纳呢?

  十余年没有见过自己父母的女儿,发现自己的父母和过去一样,没有任何改变——懦弱,唯诺,苟且……却依然标榜自己正确,以所谓的苦衷,来践踏她和她爷爷坚持的理想。

  并称她为……怪物。

  明芙萝虽然没有任何犹豫地转身离去,没有向任何人表露自己的感情,可她又怎么可能对此……无动于衷?

  “所以你才这样自暴自弃,所以你才叫我弄坏你,不是吗?”

  安瑟轻轻抬起明芙萝的下巴:“因为你我之间的关系……已经这样扭曲,再也不可能真正意义上的彼此共鸣。”

  安瑟将明芙萝视为不忠人,明芙萝把安瑟看做背叛者。

  但他们却又能了解对方的想法,明芙萝可以轻易看穿安瑟的谋划,安瑟也能随意撕碎明芙萝的伪装。

  他们明明厌弃着彼此,但一个却依然怀有试图驯服对方的念头,另一个即便过了三年,也依然对对方怀有期望。

  他与她经历的一切在破碎之后,并未彻底毁灭,消散,反而因为两人的思维,两人的处境,两人的性格……变成了现在这番,如此扭曲的光景。

  “来,承认是你在渴求我。”安瑟微笑起来,“我就继续。”

  “你真是疯——!!!!”

  傀儡因直击灵魂的重击差点瘫倒在地,而明芙萝没有安瑟扶住,也都差点从傀儡的背上滚落而下。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安瑟愉快的笑着:“我可不会做这么无聊的游戏,因为赢不了,况且……我还要履行自己的诺言呢,亲爱的阿萝。”

  “休息时间结束,夜晚还很长,你离期望的坏掉,也同样……还很久远。”

  “安瑟……海德拉,安瑟……”

  双眸微微泛白的明芙萝颤栗着,用双腿绞紧安瑟的脖颈,反复混沌地低语着: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那么,我正好相反,阿萝。”

  海德拉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与邪恶,温柔地低语着恐怖的话语:

  “直到现在,我仍贪恋着你的全部,如果得不到,就算毁掉也在所不惜。”

  恶毒的蛇与冰冷的人偶,彼此憎恨,又彼此渴求。

  谁也不愿从这份扭曲之中,抽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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