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过来，我有话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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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明白吗？小鹿，你在宁致远身边，你当然要帮林家，这样你父亲才会越来越看重我，我们母子的日子才更好过。小鹿，你也不想回贫民窟去吧？”
林鹿抬起眼，看着眼前的母亲。她显得那么年轻，身上衣服剪裁得体，面料名贵。尤其是这牌子，更是价格不菲。
“妈妈，这个衣服牌子……我还记得小时候妈妈常常跟我提起的。”
林鹿轻轻开口，
“有一次新年夜，妈妈对我说，要是能穿得起这个牌子，您此生就算是梦想成真了。”
徐秋君有些不解。现在的她早就可以将这种档次的衣服当日常穿。那种穷酸的梦想，有什么可回忆的？
“妈妈，嫁到林家，你开心吗？”
“当然开心了。所以林鹿，你可不要……”
“我知道了。”
林鹿打断了徐秋君。他低下头，眼前一碗鲜嫩鱼汤，泛着牛奶般的白。镜面一样的汤碗上，似乎模模糊糊出现了一幅画面：
——“妈妈，你的梦想就是穿这些好衣服吗？也对，妈妈这么漂亮，穿上这些衣服一定很好看！”
——“是啊。妈妈这么漂亮，不该吃这种苦。小鹿，你以后一定要争气，要让妈妈过上好日子啊。”
——“我会的！妈妈，我的梦想就是跳一辈子舞——他们说，真正的大舞蹈家都很有钱的！等我成了大舞蹈家，我就要去圣菲丝舞蹈节跳开幕舞！赚很多很多钱，给妈妈买许多好衣服！这样，妈妈和我的梦想就都能实现了，我们每天都会很开心的！妈妈，好不好？”
……
汤匙一搅，虚幻的画面破碎了。林鹿听到自己笑着说，
“好的。妈妈，我会去跟致远哥说说看的。”
徐秋君大喜过望，赶紧殷勤地舀起一大块鱼，
“小鹿，真乖！这才是妈妈的好孩子！来，再吃点鱼。”
“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
林鹿笑着，替徐秋君夹了些菜。
“妈妈，你知道吗？只要你每天都开心，我就很高兴了。妈妈这么漂亮，不该受苦的。我一定会争气，让妈妈过上好日子的。”
——只要我爱的人都开心，我就很幸福了。
——至于我自己开不开心……其实真的，没那么重要。
……
送走了徐秋君，林鹿在客厅里坐了许久。今天太阳很好，灿烂的阳光从窗口投进来，照在林鹿背上，给屋子里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边。
今天是个适合跳舞的日子。林鹿想。
外面阳光明媚，清风吹动树梢。若是将“静林”工作室的窗子推开，阳光和清风就都能溜进来，与练功房里的人一同起舞。
闭着眼睛，林鹿仿佛也感觉到了阳光泼洒，清风拂面的感觉。五年来，他的工作室寄托了他多少心血，又伴随他度过了多少个清晨与黄昏？
只有跳舞的时候，他才是自由的，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不受任何拘束，也再没有任何烦恼。
——真的，好想跳舞啊。
林鹿抓着钥匙冲出门去，在楼下拦了一辆出租车。
“先生，您要去哪？”
林鹿回头看了一眼。往北去，是往他的舞蹈工作室的方向。
可是，宁致远为他划定的十天期限已经到了。
大门紧锁，家具搬空。现在，他的工作室已经不在了。
他转回头来。拳头握得太紧，钥匙硌得手心生疼。
“往南走，去宁氏集团。”
……
宁氏集团楼下。前台小姐一看到林鹿，脸上立刻摆出灿烂的笑容，
“林先生，您来找宁总吗？这边请。”
她带林鹿所乘的电梯可以直通宁致远办公室。林鹿之前只来过两三次，可每次都是由宁致远亲自带着走进这电梯。这一次他独自前来，前台也不敢怠慢。
同样不敢怠慢的，还有办公室外的秘书。
她赶紧拨通内线，
“宁总，门外是……”
“让他进来。”
一句未完，宁致远已经按断了通话。秘书推开办公室的门，林鹿走了进去。
宁致远的办公室很大，采光很好。高大的落地窗边，几盆绿植枝叶舒展，生机勃勃。
办公桌就在落地窗前。宽大的真皮老板椅转向窗户，背对着门口。椅背很高，挡住了林鹿的视线。
他能看到一缕烟雾从椅背后腾起。宁致远沉思时，常常点燃一根烟，让它在指间暗燃。
“白雾，我有事情要处理。”
椅背转动，宁致远的声音随之传出。林鹿看到椅背后伸出一只线条利落的手，将什么东西丢在桌上，重重一声闷响。
“我很忙，你最好长话短说……方总督有什么话要带给我？”
两只手相扣，腕表在袖口露出表盘，折射出刺目的光。
宁致远向后重重靠在椅背上，抬起头来。看到门口的人，他眼眸一闪，微微眯起。
“林鹿？”
“致远哥。”
背光而坐，宁致远整个人都笼罩在椅背的阴影中。深邃眼窝下，他眼神冷淡，将林鹿笼罩其中。
“我还以为是白雾。原来是你……正好，我有事要问你。”
宁致远拽松了领带，向后靠在老板椅上。一双长腿随意翘起，西裤沿着小腿，勾勒出笔直的线条。他手臂搭在椅背上，又点了一根烟。
隔着渺渺升起的烟雾，他定定看着林鹿。过了一会，他拍了拍沙发扶手。
“过来。”
林鹿忐忑地走过去，在扶手上坐下。宁致远手臂绕过他腰身，搁在他大腿上。手指间，烟雾腾起又散开。
林鹿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他直觉有些不对——宁致远身上散发的威压几乎凝成实质，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宁致远弹了弹烟灰，低头想着什么。
突然，他手臂向内收紧。林鹿猝不及防，从扶手上跌进了宁致远怀里。他慌张回头，男人嘴唇堵在他唇上，一口烟渡了过去。
“咳……咳咳咳！”
林鹿本就不惯抽烟，一下子咳得弯了腰。宁致远任凭他咳得一声凶过一声，依旧靠在椅背上。他眼眸低垂，又吸了一口烟，缓缓吐了出去。
宁致远手臂更紧了些，将林鹿用力勒在自己怀中。
“林鹿。”
“咳咳……致远哥……咳……”
“你跟了我这么久，应该知道我的习惯——别人碰过的东西，我是绝不会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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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明白吗？小鹿，你在宁致远身边，你当然要帮林家，这样你父亲才会越来越看重我，我们母子的日子才更好过。小鹿，你也不想回贫民窟去吧？”
林鹿抬起眼，看着眼前的母亲。她显得那么年轻，身上衣服剪裁得体，面料名贵。尤其是这牌子，更是价格不菲。
“妈妈，这个衣服牌子……我还记得小时候妈妈常常跟我提起的。”
林鹿轻轻开口，
“有一次新年夜，妈妈对我说，要是能穿得起这个牌子，您此生就算是梦想成真了。”
徐秋君有些不解。现在的她早就可以将这种档次的衣服当日常穿。那种穷酸的梦想，有什么可回忆的？
“妈妈，嫁到林家，你开心吗？”
“当然开心了。所以林鹿，你可不要……”
“我知道了。”
林鹿打断了徐秋君。他低下头，眼前一碗鲜嫩鱼汤，泛着牛奶般的白。镜面一样的汤碗上，似乎模模糊糊出现了一幅画面：
——“妈妈，你的梦想就是穿这些好衣服吗？也对，妈妈这么漂亮，穿上这些衣服一定很好看！”
——“是啊。妈妈这么漂亮，不该吃这种苦。小鹿，你以后一定要争气，要让妈妈过上好日子啊。”
——“我会的！妈妈，我的梦想就是跳一辈子舞——他们说，真正的大舞蹈家都很有钱的！等我成了大舞蹈家，我就要去圣菲丝舞蹈节跳开幕舞！赚很多很多钱，给妈妈买许多好衣服！这样，妈妈和我的梦想就都能实现了，我们每天都会很开心的！妈妈，好不好？”
……
汤匙一搅，虚幻的画面破碎了。林鹿听到自己笑着说，
“好的。妈妈，我会去跟致远哥说说看的。”
徐秋君大喜过望，赶紧殷勤地舀起一大块鱼，
“小鹿，真乖！这才是妈妈的好孩子！来，再吃点鱼。”
“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
林鹿笑着，替徐秋君夹了些菜。
“妈妈，你知道吗？只要你每天都开心，我就很高兴了。妈妈这么漂亮，不该受苦的。我一定会争气，让妈妈过上好日子的。”
——只要我爱的人都开心，我就很幸福了。
——至于我自己开不开心……其实真的，没那么重要。
……
送走了徐秋君，林鹿在客厅里坐了许久。今天太阳很好，灿烂的阳光从窗口投进来，照在林鹿背上，给屋子里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边。
今天是个适合跳舞的日子。林鹿想。
外面阳光明媚，清风吹动树梢。若是将“静林”工作室的窗子推开，阳光和清风就都能溜进来，与练功房里的人一同起舞。
闭着眼睛，林鹿仿佛也感觉到了阳光泼洒，清风拂面的感觉。五年来，他的工作室寄托了他多少心血，又伴随他度过了多少个清晨与黄昏？
只有跳舞的时候，他才是自由的，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不受任何拘束，也再没有任何烦恼。
——真的，好想跳舞啊。
林鹿抓着钥匙冲出门去，在楼下拦了一辆出租车。
“先生，您要去哪？”
林鹿回头看了一眼。往北去，是往他的舞蹈工作室的方向。
可是，宁致远为他划定的十天期限已经到了。
大门紧锁，家具搬空。现在，他的工作室已经不在了。
他转回头来。拳头握得太紧，钥匙硌得手心生疼。
“往南走，去宁氏集团。”
……
宁氏集团楼下。前台小姐一看到林鹿，脸上立刻摆出灿烂的笑容，
“林先生，您来找宁总吗？这边请。”
她带林鹿所乘的电梯可以直通宁致远办公室。林鹿之前只来过两三次，可每次都是由宁致远亲自带着走进这电梯。这一次他独自前来，前台也不敢怠慢。
同样不敢怠慢的，还有办公室外的秘书。
她赶紧拨通内线，
“宁总，门外是……”
“让他进来。”
一句未完，宁致远已经按断了通话。秘书推开办公室的门，林鹿走了进去。
宁致远的办公室很大，采光很好。高大的落地窗边，几盆绿植枝叶舒展，生机勃勃。
办公桌就在落地窗前。宽大的真皮老板椅转向窗户，背对着门口。椅背很高，挡住了林鹿的视线。
他能看到一缕烟雾从椅背后腾起。宁致远沉思时，常常点燃一根烟，让它在指间暗燃。
“白雾，我有事情要处理。”
椅背转动，宁致远的声音随之传出。林鹿看到椅背后伸出一只线条利落的手，将什么东西丢在桌上，重重一声闷响。
“我很忙，你最好长话短说……方总督有什么话要带给我？”
两只手相扣，腕表在袖口露出表盘，折射出刺目的光。
宁致远向后重重靠在椅背上，抬起头来。看到门口的人，他眼眸一闪，微微眯起。
“林鹿？”
“致远哥。”
背光而坐，宁致远整个人都笼罩在椅背的阴影中。深邃眼窝下，他眼神冷淡，将林鹿笼罩其中。
“我还以为是白雾。原来是你……正好，我有事要问你。”
宁致远拽松了领带，向后靠在老板椅上。一双长腿随意翘起，西裤沿着小腿，勾勒出笔直的线条。他手臂搭在椅背上，又点了一根烟。
隔着渺渺升起的烟雾，他定定看着林鹿。过了一会，他拍了拍沙发扶手。
“过来。”
林鹿忐忑地走过去，在扶手上坐下。宁致远手臂绕过他腰身，搁在他大腿上。手指间，烟雾腾起又散开。
林鹿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他直觉有些不对——宁致远身上散发的威压几乎凝成实质，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宁致远弹了弹烟灰，低头想着什么。
突然，他手臂向内收紧。林鹿猝不及防，从扶手上跌进了宁致远怀里。他慌张回头，男人嘴唇堵在他唇上，一口烟渡了过去。
“咳……咳咳咳！”
林鹿本就不惯抽烟，一下子咳得弯了腰。宁致远任凭他咳得一声凶过一声，依旧靠在椅背上。他眼眸低垂，又吸了一口烟，缓缓吐了出去。
宁致远手臂更紧了些，将林鹿用力勒在自己怀中。
“林鹿。”
“咳咳……致远哥……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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